刚好, 姜家这位小姑娘心眼好,性子乖, 直来直去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,看着柔弱迟钝,可骨子里分明有一股韧性, 被太子晾了三个月也没见她有任何怨言,家中遭逢如此大难也不见她哭丧着脸,分明貌美如被人精心呵护的花, 实则内里韧如蒲草, 顽强而坚韧。

“好孩子, 如今你与太子既然有了好的开头,日后自然顺顺利利的,只要你们感情好,旁人自是无法插足进来……”

皇后瞧着她眼下那两抹乌色,便知她昨晚没有睡好,赏赐了她一通后,便叫她回去休息了。

可姜荔雪哪里能安心休息,只要一想到谢珣还有去皇后娘娘面前告状的可能,便觉得头上悬了一把剑似的,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,给她致命一击。

不行,她不能坐以待毙。

既然谢珣还没有与皇后娘娘揭穿她,事情便还有回还的余地。

最笨也是最快的法子,就是在他见到皇后娘娘之前,向他认错,说服他不要去告状。

于是她从林空哪里打听到今日谢珣在詹事府忙公务,中午可能不回来用膳,于是她当即去了司膳司,打算亲自做些饭菜给谢珣送过去,希望能求得他谅解。

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来司膳司了,里面的人知她用人的习惯,这便要去叫袁今安,她说不必了:“今日我亲自做,劳烦给我找个人在一旁协助我便可。”

他们拨了个厨娘给她,姜荔雪打算做一荤一素两个菜,再配一道解暑的汤,选来选去,选了做起来不是那么复杂的白炸春鹅作为荤菜,素菜就清炒时蔬,再配一盅简单的木耳丝瓜汤。

配菜的功夫,袁今安走了过来,换走了厨娘,从她手中拿过菜刀,利落地帮她切肉。

“良娣今日怎的亲手做菜了?”以往来时,都是捧着一碗冰饮子坐在一旁指挥他做。

“今日不一样,”姜荔雪见他三两下就把肉切好了,自己便拿了丝瓜一边削皮,一边与他聊道,“今日必须我亲自动手,方能体现诚心。”

他拿过配菜切了起来:“你做错事了?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上次太后罚你的事情,我听说过一些……”

“那都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”,姜荔雪用平常片通草芯的方式,把丝瓜摁在菜板上,一边滚动一边削皮,“是旁的事情,我惹了太子不高兴,要跟他道歉。”

“哦。”袁今安看了一眼她那与众不同的刀工,没有再问下去,沉默着帮她切好配菜,搅好面糊,将肉放在面糊中浆好了才拿给她,“这个要放在六成油温里炸,你可以吗?”

“可以,挺简单的……”

说起来很简单,做起来似乎也很简单,但是等到她真的将裹着面糊的肉扔到油锅里时,因为她站得有些远,那飞出的浆肉将油砸出一个浪花来,滚烫的热油四处飞溅,她躲避不及,有几滴落在她的手背和胳膊上,她惊叫一声,“哇”得跑出去老远……

袁今安一副“我就知道会是这样”的表情看了她一眼:“还是我来吧,良娣去后院用凉水冲一冲,免得起泡……”

姜荔雪将筷子递给他,羞愧地离开了灶台。

她去后院,将被油溅到的地方浸在凉水中泡了好一会儿,待觉得没那么疼了,才重新回到灶台前。

此时袁今安已经将肉炸过一遍了,晾在一旁,正试探着油温,准备炸第二遍。

瞥见她回来,探头探脑地又要凑过来,袁今安伸手将她拦住,随手拿了个东西丢给她:“给你头蒜一边扒着玩去……”

姜荔雪默默去扒蒜了。

后来袁今安用她扒好的蒜瓣儿炒了个青菜,余下的拍碎了用来凉拌莼菜,两个热菜并一道凉菜和汤便放进了食盒中。

刚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