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姜荔雪的病症,早就备好了药材。不过他亦诊出她有风寒之症,倒也不用重新开方子,直接按照太子殿下先前用的方子吃便可。
两副药很快熬好,热腾腾的两大碗药汁入腹,苦得她舌尖发麻,眼角冒泪。兰英也寻了冬日用的汤婆子来,用棉布包裹着给姜荔雪暖腹,很快那疼痛便消退许多。
太医嘱咐姜荔雪这几日不要吃凉的和辛辣之物,而后便背着药箱行礼告退。月红给兰英绿萼使了个眼色,很快也退下了,只留姜荔雪与谢珣在房中。
谢珣原本坐在耳房中间的小桌前,眼下其他人都走了,他便也起身走向床边,见床榻上的人儿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红润的气色,心里那股莫名的火气才算熄灭。
他身量颀长,站在床边看她时,即便面上无波,也颇有几分压迫的感觉。
姜荔雪往那张胭脂粉芙蓉双丝被里缩了缩,只露出一双眼睛,垂着眼眸不敢看他。
他倏忽撩起衣袍坐下,气势便没方才那般迫人了。
“皇祖母为何罚你?”
“因为……”两只手捏着被子,她有些羞于说出口,“因为我害得你与我一同泡冷水浴,惹得你风寒加重……”
谢珣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:“你为何不解释?”
“本就是我的错,便没有解释……”
“那药既然不是你下的,你便没有错。”
姜荔雪从被子里钻出一些:“殿下相信那药不是我下的?”
胭脂粉色的丝被下,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,带着几分委屈与欣喜,湿漉漉地看向自己。
鬓边发梢还是湿着的,愈发衬得小脸细润如脂,才从被子底下冒出的瑶鼻和红唇,以及说话时腮上时隐时现的梨涡,让谢珣忽然有些恍惚。
他恍若才发现,他的这位良娣实在美丽。
心中莫名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,似有什么东西不安分的跃动,他平生第一次体会,陌生得让他有些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