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名门出身,尊贵了一辈子,如今又一心向佛,对世间的人和事看得极淡,自然也很少有人能入她的法眼,便是本宫她也不曾真正放在眼里。幸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,忍一会儿就过去了……”
姜荔雪本也不是个心思敏感的人,很多时候遇到不开心的事情,睡一觉也就过去了,不会一直搁在心里折磨自己。
若是一觉不够,便睡两觉,至多三觉,再大的事情也能在心头淡去许多。
譬如谢珣借用她的手这件事,她睡了三个晚上,才终于重新接受自己的右手,不再总是洗手了。
月事已经迟了三日,小腹愈发坠涨发痛,姜荔雪坐立难安,正准备叫月红去太医院给自己开几副药时,祥福宫来了人,说是太后要她过去一趟。
姜荔雪心头一跳,约莫能猜到太后传她过去是要兴师问罪的。
本就胆小的她心中更生惧怕,可太后的口谕她又不得不从,只得带着兰英和月红,留绿萼在东宫,哭丧着脸往祥福宫去了。
绿萼是皇后娘娘的人,知晓姜荔雪此番去祥福宫怕是要受些为难,于是在她们前脚刚出东宫后,她后脚也跟了去,往皇后娘娘的永安宫去了。
皇后得知此事,心中虽着急,却也不好去祥福宫为姜荔雪说情。
“太后应该并不知道姜良娣给太子下|药的事情,传她过去大抵只是为了太子生病一事敲打敲打她,至多让她跪一跪,左右不会出什么大事,”皇后冷静分析着,“况且此事本就是姜良娣有错在前,受些惩处也是理所应当,若是日落时太后还不放人回来,你便去找太子,让太子去祥福宫将人接回来……”
绿萼领了吩咐,只得先回东宫等着,心中暗暗为姜荔雪担忧:眼下还只是上午巳时,距离傍晚日落还有四五个时辰呢,也不知道良娣在祥福宫那边怎么样了?
祥福宫内,姜荔雪才受完太后的训斥,眼下被罚跪在佛堂外的庑廊下,太后在佛堂中礼佛,身边的嬷嬷时不时往外看一下,监督她是否偷懒。
兰英与月红被拦在正殿的抱厦里,不许她们离开。
夏日巳时的阳光已经浓烈,斜斜的照进庑廊下,惹得姜荔雪总是打喷嚏。
她悄悄往佛堂内瞥了一眼,趁着太后和那老嬷嬷不看这边的时候,忙调转了些方向,背对着阳光,鼻子的不适才好些。
才重新跪稳了身子,便见老嬷嬷瞧了她一眼,而后凑到太后耳边低声说了身边,太后随即递过来一个懔然的眼神,姜荔雪抿着小嘴,飞快地垂下眼帘,装没看见。
祥福宫中来往的宫人时不时打量她一眼,也有凑在一处暗暗低语的,大抵也是第一次见宫里的主子被太后罚跪。
姜荔雪垂眸盯着膝下排列整齐的御窑方砖,心想幸亏她早有准备,知晓此番来祥福宫免不了受罚,于是提前在双膝处绑了厚厚的棉帛,这样即便跪在冷硬的石砖上,也不至于太过难受。
她并不埋怨太后对她的惩处,毕竟做错了事情就该收到惩戒,虽然她只是图谋起意,并未真的做实,但若不是袁今安误打误撞毁了她的药,或许她真的有可能会入歧途。
所以她甘愿受罚。
不过太后似乎并不知道药的事情,今日之所以罚她,是因为她连累谢珣病情加重的事情。
太后方才斥责她的话犹响在耳边:“你们年轻人的事,哀家本不愿掺和,可太子毕竟是龙子,你行事总该要有分寸,青天白日里勾着太子共浴,风寒反复是小,若传出去岂不是败坏太子的名声?置皇家颜面于何地?”
她才知事情竟然竟然被传成了她勾引太子白日宣淫……
虽然事实被扭曲,但是那日她受药力所趋,确实抱着谢珣不肯放手,谢珣没办法才抱着她一起沐浴,如此想来,错还在她的身上,所以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