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坐起身来,身上寒意愈发迫人,“为何打孤?”

姜荔雪缩了缩肩膀:要怎么解释方才她方才的行为?

她打他是因为不小心亲了他一口。

她不小心亲了他是因为想推他下床。

她想推他下床是因为自己受不了蚊子叮咬……

蚊子?

对,蚊子!

在他冷冽的审视下,她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:“妾身不是故意的,是、是……有蚊子,妾身方才是想打蚊子的……”

“是么?”

她使劲点头:“是,这房间内蚊子颇多,你瞧妾身的脸……”她指了指脸颊上那颗硕大的红包。

他冷眸微眯,薄唇紧抿,目光似蛇在她脸上驻留许久,而后嘴角牵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孤甚是讨厌蚊子,既然良娣愿意给孤打蚊子,那今晚这房内所有的蚊子,便都劳烦良娣了……”

“不劳烦,不劳烦……”只要他不继续追究,打蚊子嘛,都是小事。

谢珣倚靠在引枕,半躺于床上,看着姜荔雪在房中又蹦又跳地打蚊子。

她以为他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,其实他从头到尾也只是微醺而已,那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不过是装给李老他们看的。

他知道她扯过他的腿,知道她爬上床推他的身子,知道她不小心落在他唇角的吻。

他以为这个女人意欲对自己不轨,熟料下一瞬,一个巴掌打过来,委实叫他震惊且怒。

她究竟要做什么?

窗外传来滚滚雷声,这几日的天气总是这般,白日里晴好,夜里响雷,继而落上一场骤雨,次日又云销雨霁,恍若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这诡谲的天气一如眼前的女人,总是在夜里意欲撩拨他,然而每次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,被他拒绝后也绝不纠缠,次日还能笑盈盈地面对他,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