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荔雪子也十分感动于对方肯在她身上花心思,心中不免也纳闷他是怎么想到在裙子上镶嵌宝石这个主意的?
而后众人又去参观她的花株冠, 冠上有九翚四凤,饰以铺翠、珍珠数之, 其中最大的十二颗珍珠,竟是最为罕见的粉色珍珠。
幼时姜荔雪曾得过一颗粉色珍珠,是她五岁时毓王殿下送给她的, 如今这花冠上的十二颗粉色珍珠,想必也出自他的手。
姜荔雪想起那日在宫中,毓王妃与自己聊天时曾提过一嘴, 说是这些年收集了些珠子, 已经命人送去了司珍局, 回头给她镶嵌到花株冠上。
她想过会是一些上乘的南珠,却没想到竟然是最为上乘的粉色珍珠。
她何德何能,能得毓王殿下与毓王妃的如此青睐?
*
旦逢良辰,顺颂时宜。
尚书府喜字高悬,红毡铺地,府门的围帐早已架起,只待太子前来亲迎。
姜荔雪头戴花株冠,身穿熠熠生辉的褕翟,待吉时到时,由人搀扶着出了阁。
谢珣带着接亲的仪队,已在围帐中等候。
奠雁礼后,姜荔雪的父亲母亲交代了些话给她,这便将她交给了谢珣,其间虽有不舍,但他们都晓得这位皇家女婿稳妥,对自家女儿关爱有加,把女儿交给他,他们很是放心。
乐工奉乐,钟鼓齐鸣中,姜荔雪乘坐厌翟车往宫中去。
驾车的马儿头上插着翟羽,胸前红绸系成的彩结摇啊摇,铃铛响啊响,姜荔雪晕晕乎乎的,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。
前几日她的确做过这样的梦,梦见自己穿着繁复华贵的礼衣,顶着镶满金玉的发冠,盖着一张缨络垂旒鸳鸯盖头,嫁过他一次。
那梦境真实的不像话,就好像她真的经历过一般。
只是梦中的嫁衣不是现在身上穿的褕翟,头上戴的也不是花株冠,而且在那场梦里,她却并不欢喜,全然没有嫁人的悸动与期待,有的只是满心的茫然与无所适从。
怎么会做那样一个梦呢?
大抵是太过紧张了吧。
今早为着梳妆起了个大早,连口饭都没有吃,幸而早早叫人用那山参熬煮了一盅茶。
皇后娘娘送她的那棵山参当真极好,便是凭着这盏参茶,她精神盎然地与谢珣走完了成亲的仪式。
合卺礼之后,谢珣遣走了宫人,偌大的寝殿便只剩他们两人。
分明早就与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可真到了这一步,她帮着谢珣解衣襟的手都是颤的。
“怎的紧张成这个样子?”谢珣打趣她,随即握上她的手,帮着她一起解开了自己的衣裳。
姜荔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只能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,褪下他的衣冠后,又来解她的衣裳。
繁复而沉重的褕翟褪去时,姜荔雪忽然想起一个问题,好奇地问他:“殿下,你是怎的想到把翡翠榴石镶嵌到上面的?”
“不是你想出来的么?”
“我想出来的?”姜荔雪疑惑地看着他,“我什么时候想出来的?”
“去岁七皇叔回来的那日,你喝醉了酒,说想要一条会发光的裙子……”
姜荔雪努力回想了一番,才骤然想起那一晚袁今安带着她飞到房顶上,她说想摘星星,把星星镶嵌到裙子上……
“殿下,我那是喝醉了随口乱说的,你怎的当真了?”
“既是能实现的事情,便不算乱说。”谢珣替她摘下沉重的发冠,瞧见她额头上被压出了红色印记,便帮她揉了起来,“不过你怎的认出来,这是翡翠榴石?”
“先前咱们定亲时,师兄送了我一份贺礼,便是翡翠榴石。”
“他竟然送你这个?”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