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喝汤就足够了。”
“只喝汤怎么能够?”
推来推去,最后袁今安拿出一把小刀将那块山参一分为二,而后舀起一块:“喏,一人一半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她倾过身子,朝那勺子凑了过来。
袁今安因着擅长暗器,所以手一向很稳,然而就在她凑上来的那一瞬间,那只执着勺子的手却莫名的抖了一下,险些将勺中的那块山参抖了下去。
好在姜荔雪适时地抓住了他的手腕,甫一张口,那块山参便没入唇中,而后抬眸看他,皱着眉头含糊道:“不好吃……”
苦中带着几分土腥气,味道属实不算美妙。
可是这是稀罕之物,万不能吐出来,只能皱着眉头嚼碎了努力往下咽。
哕,好难咽,想吐。
袁今安适时递来一碗鸡汤,她忙接过喝了几大口,这才顺利地将嘴里的东西送进了肚子里……
夜里下起了泠泠细雨,雨滴落在屋檐上发出干净清脆的声音,凉风顺着窗户缝隙丝丝缕缕灌进房内。
往常姜荔雪最喜欢这种天气,听着雨声,将自己裹在松软的被子里,若是无人来扰,她能睡上五六个时辰。
可今夜不知怎的,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头脑异常的清醒,甚至有几分亢奋。
喉咙隐隐作痛,口苦燥渴,喝了一整壶水也仍觉得燥热。
正欲提着茶壶出去找兰英再给自己添一壶水时,忽然听到窗户被人叩响的声音。
倘若她没听错的话,这个世界上,只有一个人来见她时不进屋里,只隔着窗户与她说话。
这么晚了,还下着雨,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,怎的今晚来见找她了?
姜荔雪搁下手中的茶壶,走到窗边,将窗牖推开,往外瞧去。
被雨水打湿的潮气带着泥土的气息涌了进来,外面只有茫茫的夜色,并无见到什么人。
难道是自己听错了?
姜荔雪试着喊了一声:“袁哥哥,是你吗?”
无人回应。
看来真的是自己听错了。
正要阖上窗牖时,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自夜色中握住窗牖的一角,随即将其重新掀了起来。
一张被湿气笼罩的俊脸,神情泠泠,眉梢眼角尽是冷冽。
姜荔雪下了一跳,看到对方的脸时,难免有些意外:“殿下,怎的是你?”
“怎么?”嘴角扬起几分讥诮,声音听起来阴恻恻的,“不是你的袁哥哥,失望了?”
“殿下你别误会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“孤听着,你最好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“外面在下雨,你先进来……”
谢珣沉着脸,从窗户外面跃了进来,因为生着气,动作不够利索,窗户落下的时候手还撑在窗框上,被窗扇夹了一下手……
姜荔雪忙一脸关切模样地将他的手握在手中,献殷勤似的吹了吹:“太子哥哥,没事吧?手被夹的疼不疼啊?”
谢珣斜睨了她一眼:这会儿知道喊“哥哥”了?
“说说,为何方才会以为窗外的人是袁今安?”谢珣质问她,“莫不是今晚你和袁今安约好了?”
“没有,太子哥哥你想多了。”姜荔雪边揉着他的手,边解释道,“先前我及笄的时候,袁哥哥来找我,他说他现在的身份不好与我相认,不好光明正大地来见我,他连房门都没进,就隔着窗户与我说了会儿话,所以我才以为方才是袁哥哥在敲我窗户……”
这个解释是说得通的,但是谢珣还是不能接受。
“倘若今夜真的是袁今安来找你,你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打开窗户?”
“不、不行吗?”姜荔雪虽然知道这样做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