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膳司的人与她道:“许是家中出什么事儿了吧?先前也有过一次,说是家中老母亲摔了, 他回去照顾了几日,后来才回来与掌事的补了假……”
可姜荔雪知道袁今安是毓王殿下见到的一个孤儿, 哪里来的家人呢?
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?
当天晚上她便问了谢珣, 得知前一晚袁今安出去帮他查一桩事情, 出了点岔子,他受了些伤,如今在明月坊养伤。
“那我要去看看他。”
“嗯, 孤明日休沐, 原也打算带你一起过去的。”
翌日谢珣便以出宫游玩的名义带她出了宫。
她手里揣着从他那里要来的上好的伤药, 一张小脸忧心忡忡的,路上与他聊天都漫不经心的, 想来满脑子装的都是袁今安了。
谢珣莫名有些吃味。
待到了明月坊,马车直接来到后门, 谢珣带着她直接去了后院,袁今安就在这院儿里的一间厢房里休息。
刚好有人过来给他换药,他们便一并进去了。
袁今安此时他趴在床上, 正在无聊地擦拭自己的暗器飞刀。
他的伤在背上,故而没穿上衣,半个背都被纱布包裹着。
见到他们过来, 立即从床上坐起, 拿了衣服披上:“殿下, 荔雪,你们怎的过来了?”
“孤带着雪儿过来看看你……”话音刚落,姜荔雪已经快步走到床边,一脸心疼地看着袁今安。
“袁哥哥,你伤得严重么?很疼吧。”
“没事,不疼。”
那个换药的人过来给他换药,袁今安不想让姜荔雪看到自己的伤口,便说待会儿再换。
“换药怎能耽搁?现在就换。”姜荔雪走到床边,将手里的药给那人,“这是上好的金疮药,你待会儿换药用这个。”
“好。”那人接过药,问袁今安,“现在便换吗?”
在姜荔雪目光的逼迫下,袁今安只好同意:“换换,现在就换。”
抬手正欲将刚披上的衣服脱下,瞥见她还直愣愣地看着,脸上一热:“转过去,别看。”
“你还怕我看啊?”姜荔雪悻悻地转过身去,正好看到身后的谢珣正微眯着眸子看她,眼神怪怪的。
奇怪,不是来看袁今安的么?
看她作甚?
姜荔雪不明所以地与他对视,对方也没有移开目光,好一会儿,才开口问她:“为什么你还喊他哥哥,却不肯喊我哥哥了?”
这是什么问题?
他是太子,与她身份有别,自是要恭称为“殿下”。而袁今安既无官职傍身,又无其他身份,不喊他“袁哥哥”喊什么?难道喊他“袁大厨”?
姜荔雪不知该如何回答,索性又转回身去不看他了。
这一转身,刚好看到帮袁今安换药的那人,才将他身上的纱布摘下来,搁置在一旁,上面的血迹已凝成黑红色。
而后不可避免地瞧见了他背上的伤口,巴掌长短的一道伤口,针线密密麻麻的缝合着,附近红肿一片。
比伤口更让人惊骇的,是在他的背上,有数道这样的伤口。
长的,短的,疤痕深的浅的,横七竖八地爬在他的背上,昭示着他以前受过多少伤。
姜荔雪被这一幕深深刺痛,鼻子一酸,眼眶中便有泪涌出来……
袁今安正在上药,这会儿穿衣服也不是,不穿也不是,又见她一脸心疼,盈盈要落泪,当即便有些慌:“你别哭啊,你快转过去,真的不疼,小伤而已……”
这样长的伤口,对他来说竟然只是小伤?
那他以前岂不是受过许多更大的伤?
更心酸了。
袁今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