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珣颇为凝噎地看了他一会儿:“你走那么急作甚?”

“想见的人已经见到,能聊的话已经聊完,自是没有耽搁下去的必要……”

“她可曾问起孤?”

“问过两句。”

“问的什么?”

“问你在南境过得如何?可曾上阵杀敌……”

“你是如何回答的?”

“我说边境安稳,你不曾上阵杀敌,而是跟着将士们一起训练。”

“没了?”

“没了。”

“那你们还聊什么了?”

“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,与殿下无关,殿下莫要多问了。”

袁今安甫一抱拳,这便告辞了。

袁今安走后,谢珣看着他留下来的景州特产,忽而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好笑:作甚这么在意她与袁今安是否问起过几句自己?那小丫头每个月都给自己写信,定是因为这个缘故,所以才甚少提他的。

这样一想,定然还是他在小丫头的心里分量更重一些。

若非是景州与南境相隔太远,他倒是也想去看看那个小丫头。只是他在军营中锻炼,不能离开太长时间,去景州一来一回少不得半个月的时间,皇叔定然不会同意,他也不想利用太子的身份去破例,于是便按捺住了这个想法。

幸好还有每个月如期而至的信,能让他们互相了解彼此的生活。

可是某一个月,景州的信忽然迟了几日,再之后,每月一封信变成了两个月一封,后来则是三个月一封。

她的信越写越短,但是有个人却在她信中出现的次数却越来越多。

那是她在薛家学艺时认的师兄,她每次写信来时,总会提及那人。

他教她做花,带她踏青,邀她逛庙会,她说在庙会上不小心两人失散,她自己找回家时,他都吓哭了,还被薛爷爷拿鞭子抽了一顿。

她在信中还说薛爷爷下手很重,他被抽得三天下不来床,她都心疼坏了……

谢珣差点把这信给捏碎了。

不就是三天下不来床吗,有什么好心疼的,他上次练兵时跟着士兵们翻山越岭,被一种不知名的小毒虫子咬了,人厥过去之后险些命都没了,他都没有写信跟她抱怨过,而那个人不就是被抽了一顿鞭子么?

再说这顿鞭子挨得也不委屈,庙会上鱼龙混杂的,亏得她没出什么事,若是她万一遇到坏人,亦或是被人拐走了,那个师兄莫说是挨一顿鞭子,就是挨上几刀也不为过……

他将那信揉成一团扔了,心中一股无名火莫名的烧了起来,倒也不是对那小丫头火大,只是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,譬如他精心呵护了五年的小花,这才放到外面不到一年多,就被人连盆带花端走了。

可恶的偷花贼!

更可气的是那花儿还挺乐意。

憋着一肚子火,他去外面打了一套军拳,才算挥散去一些。

碰巧撞上袁今安执行任务回来,被另一个暗卫搀扶着,走路有些艰难,看起来伤得不轻。

谢珣便也跟着过去看了一眼。

他伤在背上,是刀伤,挺长的一道,看起来颇为骇人。

军医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,迅速给他止血缝合。

伤口长,流血多,他连琼酥散都没喝,硬是咬着牙任由军医封了十几针,然后上药包扎之后,脸上像是被水洗了一般,全是冷汗……

而后军医叮嘱他静养些时日,便提着药箱离开了。

谢珣问他怎么受伤了?

他说今日随毓王出去巡防时,遇到一场刺杀,对方人多,他们便吃了点亏。

“你这伤,没半个月怕是长不好……”

袁今安去箱子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