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她这小心思一下子就被太后看穿了:“你不必拿太子堵哀家的嘴,这后院之事本就是你这个太子妃之责,若是你真心为着皇家子嗣着想,就该直接将人纳进来,再劝太子雨露均沾……”
姜荔雪没敢告诉她,她早与谢珣约定好此生只对方一人。
她才不会主动给谢珣纳侧妃呢,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?
见她沉默不语,太后神色不由冷厉起来:“哀家说的话,你可听进去了?”
姜荔雪咕哝说了句什么,太后没听清楚,“大声些,哀家年纪大了,可听不见你那细声小语。”
“我不要,”姜荔雪鼓起勇气,声音提高了几分,“我不要给太子纳侧妃!”
太后不妨她竟敢反驳自己,不由生了愠怒:“你说什么?你难道还想太子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女人不成?”
姜荔雪自是有反驳的理由:“七皇叔连一个牌位都守得?为什么太子殿下连我一个女人都守不得?”
“你……”
七皇叔谢瞻,十年不婚,抱走一个牌位做了正妻,这件事一直是太后心里的一根刺。
姜荔雪这话无疑是往她心窝子里戳。
“好你个姜氏,你竟敢忤逆哀家?”
“是太后先强人所难的。”
太后手中的佛珠拨弄的飞快,气得声音都在发颤:“你这个不敬不孝的……”
姜荔雪瞥见庭院内一抹飞速走来的衣角,登时如同见到了救兵,立即丢下太后,往外面走去。
谢珣今日在御膳房帮着父皇一起处理政务,如今父皇身体愈发不好,已生了隐退之意,所以这些时日一直带着他一起处理国政。
太后来东宫的消息,是侍卫在御书房外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出来,赶忙告诉他的。
他得知这个消息时,距离太后去东宫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。
这么久了,想必太后已经离开了。
谢珣知道太后来东宫,少不得刁难姜荔雪,眼下即便太后已经离开了,他也得回来好生哄一哄她,免得她因为太后的苛责而生气和委屈。
刚走到庭院,便见姜荔雪从幽暗的正殿中提裙往外走。
他愈发加快脚步,大步跨上台阶,将人在抱厦出拦住:“外面日头大,你要去哪儿?”
果然,她一脸委屈:“殿下,太后来了……”
谢珣熟练地将人揽进怀中哄:“她可是为难你了?”
然而怀中的人儿此时却有些不自然起来,挣扎着不想让他抱。
看来这次受的委屈不小,都不肯让他抱了。
于是她越是不让,他越是不肯松手,避开她的腰腹,将人箍在怀中,抬起她的脸来,边亲边哄:“不必理会她,她说什么也不必往心里去,孤亲一亲,不要生气了,好么?”
“哎呀不是,”姜荔雪一张小脸臊得通红,赶忙捂住他差点落在自己唇上的嘴,“太后还在这儿呢……”
谢珣噘起的嘴,默默收了回去,转头缓缓看向了殿内深处。
看清了殿内的太后,谢珣动作僵硬地放开了姜荔雪,转而牵着她的手回到了殿内,面不改色道:“孙儿给祖母请安。”
方才他与姜荔雪在抱厦说的话,太后自是听得一清二楚,冷哼道:“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,这安请与不请,又有什么分别?”
“不知祖母今日来孙儿的宫里,所为何事?”
“问你那好太子妃!”
谢珣不用问也能猜到太后来此的意图,无外乎来看望怀孕的孙媳,顺便提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题,譬如给他后院儿里塞几个女人。
谢珣觉得自从七皇叔娶了牌位回南境后,太后就愈发魔怔了,把催七皇叔婚育的劲儿全都使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