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已经叫人去太医院给你调制活血化瘀的膏药,你放心,等太子回来,本宫一定好生骂他一番给你出气……”

“我……没有生气,”姜荔雪如实道,“他只是不喜欢我,也没做错什么……”

“新婚之夜抛下你去睡书房,便是错。”说罢拉着姜荔雪的手,轻声道,“你不与他计较,是你大度,但本宫也不能放任他继续晾着你。”

姜荔雪很想说不用,她一点也不介意被他晾着,最好能一直晾着她才好呢。

但是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,万万不敢说出来,毕竟先前庄嬷嬷和祖母都教导过她,她是皇后娘娘选进宫里的人,进宫之后能倚仗的只有皇后娘娘,所以万不能做违逆皇后娘娘的事,也不能说违逆皇后娘娘的话。

故而她也只能呆呆地听着皇后说话,末了才应一句:“我听母后的。”

皇后提及她昨晚翻窗之事,夸她主动的心思是好的,但是方法过于激进了些,提点她多多展露些自己的魅力,久而久之,太子一定会动心的。

她听这话颇有几分“以色侍人”的意思,可也知太子他“不近女色”的声名传了许多年,究竟自己能不能让他动心,她心里毫无成算,于是问道:“若是太子殿下一直不喜欢我呢?”

皇后握住她的手:“莫说气馁的话,本宫相信你可以的。”

而谢珣这边,今晨离开东宫之前便吩咐林空,叫他安排人把东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,且将姜荔雪安排到后院的风吟小院居住,那座小院位于后院的最北边,离他的寝殿最是远,眼不见心不烦。

入暮回宫时,不出意外地被母后叫去永安宫训斥了一顿。母后要求他不得冷待良娣,他嗤之以鼻:“我不喜欢那个女人,母后何必强人所难?”

皇后知晓他此时油盐不进,听不进去她的话,于是另辟蹊径想了个法子:“那母后与你打个赌如何?”

“什么赌?”

“你且将她好生养在东宫,我们以三年为限,若三年内你都没有喜欢上她,母后便再也不强求你……”

他眉头一挑:“当真?”

“自是当真,不过这三年内,你不得寻借口躲着她。若她主动与你示好,便是考验你定力的时候……”

他轻笑一声:“一言为定!”

回到东宫,昨日的喜绸锦花已全部换下,恢复了以往的清雅。

寝殿内也一如往日,瑞兽炉中燃着惯用的冰麝龙涎,驱散了昨晚的胭脂气。

他很是满意,心情怡悦许多,直到林空进来与他禀报,说今日皇后派人来修缮后院,将后院各院落的瓦片都掀了个遍,近些时日都不能住人,故而太子良娣现下只能安置在偏殿的耳房内。

与他的寝殿只隔一个房间。

他知道母后是故意让那人女人住得离他近些,借此让那个女人多些机会接近他。

纵使心里觉得不快,但想到那个赌约,便也允了:“先这样吧。”

夜阑人静,谢珣习惯看会儿书再入睡。

《商君书》的第十六篇还未看完时,寝殿外传来了踟蹰的脚步声。

廊下的宫灯将那人的身影映照在房门的窗棂上,他瞥了一眼,便认出是那个女人过来了。

心中暗嗤一声,便收回目光来,继续看手中的书。

不消一盏茶的时间,他便看完了第十六篇章,而后搁下书,熄了床边小几上的琉璃灯,这便歇下了。

那个女人不知为何没有进来。

他懒得理会,一夜好眠。

与她分房而睡的第三个晚上,她又过来了。

今夜倒是斗胆推开了他的门,身上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纱寝衣,几乎罩不住内里的荷色小衣服,以及泛着光的莹白肌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