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荔雪在舞衣与旧衣之间犹豫了好一会儿:罢了, 比起那透光的舞衣,那旧衣脏点就脏点吧。
正要丢了舞衣去拿旧衣时,帷帐忽然一动, 谢珣竟从床上走了下来。
姜荔雪惊叫一声, 将舞衣拥在身前挡着春光, 叫道:“殿下你怎的出来了?”
疏淡的眉眼在瞥见浴桶后面那道莹白如玉的身影时,倏忽变得幽暗起来。
“怎的还没换好?”
还好意思问?
“殿下, 这衣服根本不能穿!”
“怎的不能穿?”他一身纯白寝衣,身量颀长向她走来, 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,“在你师兄面前穿得,在孤的面前就穿不得?”
“那不一样……”
“有何不一样?”
明知故问!
逼仄的房间, 他稍走几步便来到了她的面前,与她之间仅一个浴桶之隔。
她倔强道:“反正我不穿!”
眼眸幽深如潭,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:“不穿……也可以。”
手指落在浴桶边上搭着的衣服上, 微一挑, 那些衣服便落入了浴桶中, 被水浸了个彻底。
“殿下!”姜荔雪气得直跺脚,“我生气了!”
然而做完坏事的某人,还悠悠向她伸出手来:“既然不穿,便还给孤。”
这叫她如何还?
旧衣都被他弄湿了,她眼下也别无选择了。
姜荔雪气呼呼地瞪着他,发现自己越瞪他,他反而目光却放肆,到底自己这会儿还没穿衣服呢,最后还是弱下气势来:“殿下回去,我穿就是了。”
得逞的某人,眼睫自上而下又将她扫了一遍,这才勾着唇,回了帷帐内。
狗太子!一点都不君子!
姜荔雪在心中骂了一会儿,才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将衣服换上了,一手捂着上面,一手挡着下面,磨磨蹭蹭地往那帷帐里去了。
帐内的男人已经搁下了手中的书,靠坐在床的边缘,给她留足了空间,枕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“可以开始了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姜荔雪根本不敢放下手来,更遑论跳舞,她干脆直接扑到他的怀中,隔着薄薄的衣衫搂住了他,埋在他肩窝里撒娇,“不跳舞了好不好?咱们直接圆房吧!”
娇嗔的,软糯的语气,带着芬香的气息,钻进他的耳中,听得谢珣身体一紧,血液登时贲张起来。
“不可,”虽然她提出的条件十分诱人,但想到今日在明月坊,隔着那道门她身穿舞衣在薛崇柏面前跳舞,那股子压不下去的醋意还是让他将人从怀中扶了起来,“必须跳。”
她愈发松软了嗓音,小手不安分地去扒拉他的衣襟:“殿下……”
他握住她的手,眸中欲意渐浓,虽然脸上的神色仍是不容拒绝,但声音却因为微哑而柔和许多:“乖,跳完……就圆房。”
哼。
怎的好像是她求着他圆房似的?
姜荔雪见他不吃撒娇这一套了,实在没办法,才哼唧唧地站起身来,噘着嘴走到床的中间,瞥了他一眼后,不情不愿地回忆起白日里学过的那几个舞蹈的动作……
衣衫薄透,美人羞涩,她抬手一拱表示舞始,足尖轻轻竖起,衣衫不断拂开,似是一朵徐徐绽开的花,无风也生出万般风情。
而后纤腰慢拧,轻舒云手,身姿也愈发柔软起来。
罗衣翻飞之间,她的身子或舒或折,或倾或弯,春光点点乍泄,洗净后的盈盈素靥此时娇艳欲滴,似熟透的果子,待人采撷。
床榻另一侧,男人漂亮的黑眸中笼着暗色,蕴着潮涌,眼梢潋滟起一抹迷离,心头鼓噪不已,他欣赏着面前的春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