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翻身上马的那一刻,螺青衣衫被黑衣人的暗器刺中,摔倒在地,姜荔雪更信他多一些,于是丢下一句:“我这便回去找人来救你!”
双腿夹着马腹,挥鞭打在马背上,勒绳调转了方向:“马儿快跑!快跑呀!”
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,随即便觉马鞍上一沉,那黑衣人竟落坐在她的身后,夺过她手中缰绳的同时,顺势将她箍在了怀中,另一只捂住了她的嘴,这便驾马而去……
这会儿她终于确定,这黑衣人是贼人,那着螺青衣衫的人才是谢珣安排的暗卫。
呜呜就不能多安排两个暗卫么?
她都落入贼手了!
姜荔雪被他困着不能挣脱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驾着自己的马儿,往山林深处而去,越跑越深……
不知跑了多久,身后那人终于勒停了马,也松开一直捂着她嘴巴的手。
姜荔雪环顾四周,密林深处,树冠层叠如云海,鸟声此起彼伏,更显幽深莫测。
再往前便是山了,马儿跑不上去,那人翻身下了马,将她也从马背上拽了下来。
“走。”他并未在制约着她,料想她也不敢逃跑,所以只是用声音胁迫着,带着她往山上走去。
姜荔雪才见识过他与暗卫的较量,知晓他是个用暗器的高手,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,便也不敢违抗他。
上山的路很难走,她走了一程后,便累得气喘吁吁,扶在树干上稍作歇息。
那黑衣人也不催她,只是安静地看着她,他露在面巾外的那双眼睛,让她觉得莫名的眼熟。
“你是谁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他,“为什么要将我掳到这里来?”
那人并不回答她的问题,只声音冷沉道:“歇够了,就继续走。”
刻意改变的音色,也能从中听出一丝丝的熟悉感。
姜荔雪疑惑地看着他:“你究竟是谁?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?”
细风自密林之中穿梭而过,掠起他面巾的一角,一瞬即逝。
鬼使神差的,姜荔雪伸出手,想要揭开那层黑色的面巾。
他没有躲,长身直立地站在她的面前,由着她的手落在他的面巾上。
“你可想好了?”他缓声道,“得见我真容者,死……”
青葱玉指狠狠一颤,便立即缩了回去。
“不看了,不看了……”
姜荔雪只好收回手来,在他的目光逼视下,继续往山上走。
山上没有路,越往上越陡,姜荔雪哪里走过这样的路,又沉又硬的马靴踩在山坡的碎石上,一不留神便会摔跤。
在连着摔了三次之后,那人沉默着横过来一根木棍。
此时她的手心擦破了皮,脸上也被歧伸的枯枝划破了脸颊,身上疼,心里怕,惶恐不安中,她握住那根木棍的一段,不知道对方究竟意欲何为。
木棍的另一端仍在他的手中,他往上继续走去,被他的力道带着,姜荔雪总算走得平稳一些。
眼下他在前,她在后,姜荔雪偷偷往下面看了一眼:想跑,可又不敢,担心自己一旦逃跑,不是滚下去摔死,就是被他用暗器扎死……
可是他把自己带到这人迹罕至之处又是为何?
莫不是要将她……先奸后杀?
姜荔雪的心“咚”的跳了一下,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……
若真的是这样,那还不如从这山上滚下去,摔死了利索!
想到这里,她的脸上闪过决绝之色,脑中闪过那些不舍的人和事儿,谢珣,师兄,外祖,两位姐姐……
再见了。
下辈子她不要做这么漂亮的人了。
悲戚之后,她骤然松开了握着木棍的手,身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