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怔的刹那手下力瞬时一松,干脆转手就捏住了他后颈,像提溜狗一样把程一又拉了回来,

“衣服脱了,我看眼。”

可能我语气太强势了,程一竟晃了下神没挣开。过了有半秒才红着眼尾瞪向我,

“我说了没事,你还想怎样?拿钱干活天经地义,这点小伤……”

“拿钱干活?”

我打断了程一的话,这四个字就像针一样刺中了我内心中那个愈发膨胀的“恐惧气球”。

我手下施力将人又往自己面前一拽,在还未消散的烟雾中凑向人,让唇堪堪停在咫尺间

我现在不想接吻。

怒意和惧意的共同烧灼下,出口的话却愈发轻,甚至带着前所未有的恶毒,

“那有人给你一万让你挨揍,你挨吗?给你十万让你杀个人,你杀吗?或者说,我给你一百万让你给我玩一年,你给吗?”

我话说重了,但就是那个意思。

我想告诉程一有些钱能赚,有些不能。

当然,程一在我眼里也不是一百万就能买的。光这一年,就是我用五年青春换来的。

“嗯…”

我吃痛地哼了声,却不是预计中挨的拳头。

橘子味儿扑面而来,程一气得下颌线都紧绷着,连带咬住我唇的牙间都破天荒下了劲,任由一丝铁锈味儿蔓延开来。只是,程一开口的声儿却特轻,

“颜晖,你他妈有病吗?”

我有。

我在生气,可所有的气一遇上程一,好像就都化作了另一种宣泄方式。

烟头燃尽的味儿有些冲,我干脆拇指一碾将其摁灭在指尖,也不在乎灼烧的刺痛随意扔在地上。

随即我在程一反应过来之前抬手就摁在了他锁骨,将这个咬人的狼狗往床边推的同时轻笑道,

“到底是谁有病?喜欢上学却偏偏不上,放着好好的书不读整天赚这些钱。程一,你真的很满意现在吗?”

“…你在说什么!”

程一愣了瞬,连带那双眼睛陡然睁大,惶恐一闪而过。就跟个爪子一样在我心头狠狠一抓,留下了道血痕。

我也没想到话就扯到了这儿,脑子不转了,出口全由了心声。我甚至分不清我俩是不是在打架,手上较力的同时校服和卫衣摩擦出声

我将他往床上推,程一用力往我身上怼。

于此,我捏着他后颈的手干脆一松,直接控力掐上他青了的侧腰,继续道,

“程一,如果我告诉你钱没那么重要,你不用操心。你会想继续读书吗,嗯?还是你真他妈特喜欢去打工打野球?”

程一脑子转得也快。在我右手顺着他腰线往上一抚将卫衣掀到胸口时,他发力勒住了我的脖子,凶狠中还带了些惊慌,

“程尔和你说什么了是吗?你别管,这他妈关你的事儿吗?!”

操,这为什么不关我的事儿?又是这句话,永远是这句话。

这他妈就跟程一的武器一样,他丫的总用这句话捅我心窝,让一切都变成我愚蠢的多管闲事,心甘情愿。

他觉得凭什么,可我也想问一句,凭什么?

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对程一发这么大火。

只是我的身体永远背叛不了心脏,我天生不会揍程一。所以,我只能俯身发狠地咬住他那总让我难受的唇,咬出血。

同时不顾程一的反击推搡,我拽着他裤腰又是一扯,死死掐着他的胯含糊道,

“你再说一次试试?我干死你信不信。”

“…颜晖!我说多少遍都一样,不关你事就是不关你事…靠!”

在我把人往床上用力一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