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。”肖破说。
邦莽心中悚然一惊。他和南宫雨已经逃亡了整整五年了。当年的南宫雨只有七岁,现在他已经十二岁了。他们的大仇还没有报。要他们回去,他们回哪里去?
“师父可是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去处?”南宫雨说道。
肖破没说话,端起酒杯,又猛灌下一杯。
“徒儿,还是你了解我!”肖破说。
南宫雨说:“我和叔叔,还有花姐姐,本来是走投无路才来到海岛的。师父若要我们走,定然不会让我们流落街头。所以我才这样问。”
邦莽愣愣地看着肖破,等着他说话。
肖破却看着南宫雨,慢慢说道:“不过,这个海岛,终究是你的!”
邦莽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下来。他心里觉得,肖破还是够意思的。
“师父!”南宫雨轻声道。
肖破抬起手,止住了南宫雨。
“能有你这样一个徒弟,是我肖破的骄傲。”肖破说,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地经营这个海岛的。等有朝一日你返回时,它定然是完好无损的。”
邦莽却不放心。他说道:“老肖,你现在手下可没几个人了,你敢说这样的大话?”
肖破微微笑笑,不说话。
南宫雨悄悄拉了拉邦莽的衣角,意思叫他不要说话。
邦莽便住了嘴。
肖破又喝了一口酒,这一下,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。仿佛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。
“北冥!”肖破说,“我知道,这必不是你的真名。”
这句话就像霹雳一样,在邦莽头上炸响。他刚想说什么,衣角却又被花青青拉住。
南宫雨道:“师父真是慧眼如炬。”
肖破笑道:“虽然,我始终想不明白,你为何学会了那些本事。”他指的是南宫雨几乎以一人之力退敌的事。“但是,为师是很开心的。为师老了,没用了,再做不得你的师父!”
南宫雨这才深切地感到,原来,他的锋芒毕露,是这样深切地刺伤了肖破。他的行为,使得肖破一生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重重地挫伤。
“师父!”南宫雨歉疚地叫道。
肖破又抬手止住了南宫雨。
“我已经为你找了一位新的师父。”肖破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,交给南宫雨。
南宫雨看见信封上写着几个字。
“赤焰山人亲阅”。
“吃完了这顿饭,你们就一起走!”肖破说道,站了起来,仿佛不想再看见他们几个似的,快步上了楼。
剩下的这三位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大眼瞪小眼。
邦莽筷子一挥,“他不吃我们吃,青青做的好菜可不能浪费了!”说着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。
花青青和南宫雨也闷闷地吃着。
晚上,南宫雨来见肖破。
肖破正独自坐在桌边喝酒。
“师父!”南宫雨叫道,“您以后,可要少喝酒。”
肖破连头也没回,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兀自说道:“徒儿放心,师父不会喝醉的。从明日起,师父会滴酒不沾!我会为你守好这片海的。”
南宫雨默默地站了一会儿,说道:“师父,我名叫南宫雨。”
肖破的酒杯在空中停了一小会儿。“嗯。”他说。
南宫雨站了半日,见肖破再也无话,便撩衣下拜,恭恭敬敬地给肖破磕了三个头。
“师父一定要保重身体!待徒儿学成归来,定侍候师父颐养天年!”
肖破不理南宫雨,依旧自顾喝他的酒。
南宫雨又默默地站了会儿,这才转身下楼。
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