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甚为严厉。
新凉风听在耳朵里,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。
紫衣散人不过是个虚职。就算要评价他在战斗中的得与失,那也是皇帝的事。皇帝要杀他剐他,他也认了。他对南宫雨如此低声下气,不过是谢他救命之恩。
但新凉风半句话也不敢说。只说:“是,若听了祝先生的话,也不至于此。”
南宫雨看着新凉风,想起了自己的长兄。
他很想质问新凉风,为何当初不站出来为南宫家主持一个公道?
但他还是忍住了。
现在,还没到揭开那个疮疤的时候。
南宫雨道:“新将军,听说你早早地派出了几拨人去通知援军,他们却始终没来?”
一听这话,新凉风来了气。
“正是。当我感觉到倭奴人这次来势汹汹、不同以往之后,就立刻派出人去请求支援。可他们却一个也没有来!”
“那将军可知,是何缘由?”南宫雨道。
新凉风一脸愤恨,道:“想必是我位小人卑,人家任由我自生自灭罢!”
南宫雨冷冷一笑,慢慢说道:“我倒是听说,新将军求援的何九部,就在莫愁镇附近。我们包围倭奴人的时候,何九将军也参战了。”
南宫雨端起茶杯喝茶。
新凉风却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
“什么?大人说何九就在这儿?那他为何不发兵救我?我去找他去!”新凉风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。
南宫雨忙道:“新将军切勿激动!这倒是我的不是了。我只是奇怪罢了,若何九将军接到了将军的求援信,此刻倭奴人被包围,功劳就该是将军的了。我只是不解,之所以告诉将军这事儿,我是恐怕将军派出去的人玩忽职守了!将军当留意才是。”
祝力在旁听着,捋须不语,心中却对南宫雨佩服之至。
这几句话,真是说得滴水不漏。实质是挑拨了新凉风和何九的关系,但听在新凉风的耳朵里,却又句句是在为他着想。这个少年人,当真不简单!
祝力不清楚南宫雨和新凉风之间的恩怨。
但他知道,南宫雨这么做,一定有他的理由。
新凉风自以为抓到了何九的把柄。
这一次,他一定要到皇帝面前告御状。
新凉风的怨气也很快传到了何九的耳朵里。
何九连夜写了一份奏章,细数了新凉风贻误军机、指挥不力等罪状。
本来,新凉风打了败仗就要受罚,因了何九的这份奏章,他的罪就更大了。
过了几天,清月公主作为皇帝的全权特使,来到了莫愁镇。
公主到来,宣读了两份圣旨。
一份是奖励南宫雨等人的嘉奖令。除了没赏官,皇帝把自己的金银财宝拿出来不少。
二份是宣布新凉风的罪状。直接收押进京,听候处置。
新凉风没想到何九的动作比他快。他还没来得及告何九的御状,人家已经让他罪加一等了。
新凉风戴着脚镣手铐,极不舒服地站在了囚车里。
车轮辘辘地滚起来。
新凉风突然想起了他的好朋友南宫雾。
那个青年,是活活冤死的。
他现在恐怕也要死了。
到了那边,他会不会见到他?他敢见他吗?
也许,这是上天对他没有说真话的惩罚!
清月公主下榻在花家大宅里。
如今,邦莽在花家旧宅的基础上,将老宅扩充了数倍。
清月公主走进宅子,见里边鲜花绿树,凉亭假山,造得十分的漂亮。
来到一处极宏伟的房舍前,清月公主站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