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冲冲地一路小跑到前厅,沈曦冉那句「等咱们结婚时也这么穿好不好?」到底没机会说出口。她的手机赫然握在程屹前手里,而小钱哥居然堂而皇之地替她接着电话,“…来不及了,她现在还在国内…”
沈曦冉被钉在了原地,足底发凉,那男子挂断了电话,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道,“刚刚,你父亲,被人从会议现场带走了。”
终于啊终于啊终于
八十八
此时此刻,沈曦冉和程屹前之间的距离不过几米,咫尺天涯,他却陌生得令她不敢相认。那双性感的唇一张一合,说出来的话依然轻柔,却像是毒蛇吐信。
真被爸爸说着了,沈曦冉通体冰凉,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,身体控制不住得颤抖。
程屹前尤嫌不足,将手机抛回给她,不紧不慢地补刀,“没什么,这种事情我爸爸也经历过,半年后就出来了…以后听家里人的话,别听外人的,这也是我学到的重要教训…”
拿起怀里的手机,沈曦冉的手指抖得几乎点不开锁屏。她翻看着信息和通话记录,从中午开始,父亲就一直在确认她是不是已然落地邻国,千叮咛万嘱咐短期之内不要再回国,而她一味地沉浸在与哥哥共进退的欣喜中,这些信息都被她静音屏蔽了。
沈曦冉的唇角扯出一丝苦笑,“我说过,我没有掺合家里的那些事,我只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她的声音沙哑不堪,果然,花的衰败只在几个沧桑的瞬间。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限,程屹前再没耐心与她周旋,“…把我弄得一无所有,然后只和你在一起?”
他的轻笑满满的蔑视,沈曦冉的心陡然下沉,“所以你就让我也一无所有?”
“不是我让你,”程屹前仰起了头,“是你自投罗网。”
沈曦冉缓缓闭上了眼。的确,从她回国到现在,自始至终,他都在拒绝,而她却自以为是地认为那是欲迎还拒,进而自责他受到的伤痛,继而更加奋不顾身地飞蛾扑火。
心如死灰,沈曦冉没放弃最后的希望,“看在认识这么多年,你放我一马,赶紧让我走!”
往年没什么风浪的时候,沈曦冉都不敢随便回国。程屹前这个法人当得莫名其妙,可她名下的底细可经不起推敲。听了她的恳求,程屹前鼻息一震,“当初可没人放了我…”
非但没有,还给他使足了绊马索。沈曦冉怒了,“你知道我吃不了苦!!”
程屹前没了耐心,“你记住,不能因为你想得到,别人就得失去。”
厅堂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,再低头瞥见与他遥相呼应的情侣装,沈曦冉觉得倍加讽刺,迟来的清醒还不如没有,是她自取其辱。
正当沉吟,造型师从化妆室里寻了出来,手里举着个珠花簪子,满面堆笑道,“沈小姐,把首饰戴好就大功告成了,咱们继续?”
「大功告成」,呵呵,沈曦冉抿唇冷笑,连化妆师在对她冷嘲热讽?她眯起了双眼,皮笑肉不笑道,“行~”
造型师不疑有他,笑吟吟地走了过去,程屹前心说不好!
没等他喊出声,但见沈曦冉一个箭步冲上前,劈手夺过银簪,反手将化妆师钳制在了臂间,锋利的簪子尖端直直地戳上了对方脖子,再抬起头,双眸泛起一片黑海,“去把贺雨柔给我叫过来!让她送我去机场!!”
程屹前一门心思想得是留在别院,把问题解决悄无声息地解决,不要影响前院外婆的寿宴,没提防敬业的化妆师会等不及跑出来。
坏事就坏在恋爱时,他练什么,沈小姐都会跟着练,散打,柔术,射击,射箭…她都是正经请过教练的。
化妆师是典型的南方纤细女子,比她矮了半头,被大小姐擒拿轻而易举。程屹前蹙起了眉,缓缓走近,“你撒手,我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