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易愈合。医生说得是一个星期就能长好,那都是安慰病人的话,私下里早就跟家属交代了,很可能得反反复复上药近一个月…

然而贺女士跟程外婆可不是这么说的,这次出血那么严重,快贫血了,及时止损以绝后患才是。

程夫人陪同了儿子一周,看他恢复了元气,后续只需静养,便买了张机票南下而去。程母前脚刚刚离开,沈曦冉就夺门而入。

对于之前危难时刻她撇下了程屹前独自出国的事,程伯母心里有芥蒂,她尝试送到医院的花篮无人签收。沈小姐没有坚持露面,生怕与正在气头上的程母闹僵,更难收场。

来日方长嘛,毕竟她对小钱哥的真心天地可鉴。

被难言的疼痛折磨得口唇发白的小钱哥神色越发冷峻,原先还对她时常浅笑,现在干脆一点笑模样都没有。不过他这样沈曦冉反倒自在些,程屹前的笑容让她时常觉得阴郁,况且不苟言笑的男人帅得更加锐利。

对于贺雨柔这种明显「挟带私货」的行为,程屹前也无话可说,不作不死,他求仁得仁。而且这一波罪受下来,他总算可以合理的摆出一张扑克脸,不用故作温柔地一再假笑,也算一种解脱。

只是令他难以置信的是,贺雨柔真不管他了。

给外婆煽风点火打完电话后,贺女士自此销声匿迹。别说前来探望,连一个电话一条消息一个字都没有。不单是她,辛芷关佳颐也统统不露面。

辛苦了夏总,亲力亲为的陪了好几天不说,还要替女士们解释,“咱们这个病吧,人家来探视也不太方便~”

随后放下了辛姐关小妹委托他带过来的一堆海参燕窝…

程屹前百无聊赖地趴着,看着病房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在烈日下一动不动,跟他差不多。 久坐不下,久站也不太能行,重力作用下怎么呆着都不舒服,如此坐立不安一拖就是两个多礼拜。

这十多天,小钱哥差不多把这辈子缺的觉都补上了,伤口长得七七八八,但由于部位特殊,总是反反复复发炎。

夏总再三强调让他别担心公司的事,先养好伤,别耽误下个月南下给外婆庆生,可程屹前术后三五天就活跃在线了。他不能闲着,闲下来就忍不住去翻手机,看看那个狠心的女人有没有想起他。

她不可能忘了,她是故意的,可在她面前,他实在做不来那种发动态卖惨求关注的事,太幼稚…当他第 N 次拿起手机时,沈曦冉终于忍不了了,“她不会来的!她说了跟你只是室友!”

程屹前看向她,眼神里的内容错综复杂,沈曦冉来不及读懂那是失望还是失落,他的目光便挪到了窗外的那棵树,“你说,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差劲,怎么一遇到事,朋友圈就鸦雀无声了呢…”

沈曦冉噎住,她知道小钱哥的意有所指,可是去年程伯父事发时,她又怎敢轻举妄动。看着程屹前最开始那一条条彷徨不知所以的动态,还有后来他吃的住的以及工作环境,她心如刀割。

她不止一次哭着恳求父亲帮忙,让小钱哥生活好一点,可沈父却一脸凝重地劝她慎重,反问她,“若程家的罪名坐实了,他的名下的债务你也要替他还?”

沈曦冉噤声,她苦日子过不了一点,彼时关佳颐跟家里闹翻,她怕她找过来借钱干脆断联,更别说替谁还债。现在程屹前把旧账翻出来,她泫然欲泣,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。

程屹前缓慢地从病床上移动起来,沈曦冉慌忙去扶,只听他淡淡道,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,可我还得再休息一阵,你先回去吧,等给外婆过完生日,我就走。”

八十四

感情的迷人与危险之处就在于,明知他在欲擒故纵,甚至虚与委蛇,你就是难以自拔,因为你总是沉湎于美好的过去,寄希望于未知的未来,进而不断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