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两眼瞪得溜圆,“那是人家的前女友,前缘与你何干?护好你自己的因果就得了!”

“可对方毕竟是个女人,可能不好对付, 再说之前他也帮过我…”贺女士连忙解释。

“前女友当然是个女人,难不成还是个男人?!”道长拂尘又一摆,仿佛在赶走贺雨柔身上的脏东西,“他帮你那是对你有所图,你让他帮那是他有这个福缘,守好本心,便是行善!”

不愧为上仙,洒脱,超然,主旨只有一个:再心神合一,也得各自为人。

贺雨柔豁然开朗,不禁又扫码「滴」了过去,道长默默收起了破咒符,“道友谨记,「有求皆苦,无求乃乐」。”

绚烂的日光穿过紫藤花架,落在贺雨柔半开半合的眼里,被浓密的睫毛拆成一道彩虹。她坐在僻静凉亭里,远离尘嚣,不被打扰,偶尔有两三个的游客经过,除她以外无人逗留。

她盯着半空中的一串串铃铛般的紫色花朵,安静地审视着自己的不安。

从冬末到夏初,她一直在为程屹前的事情奔忙,慢慢地,她的生活渐渐被他的大事小情填充。她可以自我开脱,说这是有利可图不白忙,什么茶园的分红,还有地库那台小车,但这些真是她需要的吗?

并不是。

她没有那么强烈的物欲,潜意识里在他们之间,她把照顾他、帮助他变成了她分内之事,总觉得他会需要她。一旦他表现出不需要,她便开始恐慌。

不被需要的人就会被疏离淘汰,这是社会生存法则,但是她忘了,感情哪有规则可循,它就是个有悖常规的东西。

也许是时候将「弟弟」这个称谓仅仅当作一个昵称,而不是某种先入为主的身份界定。当男生决意要历练成一个男人,他必须独立去应对这种蜕变,过分期待他的依赖,未尝不是一种控制。

贺雨柔从包里拿出笔记本,逐一写下她想做的事,微风送来花香,吹动紫藤花瓣,落在了她的笔尖,像是在奖励她的认真。

从道观出来,辛芷发来约饭信息,贺雨柔晚上还有散打课,回去可能来不及。再说辛芷也不是真为了约她吃饭,于是她回复,“我没事。”

“真的?”辛芷仍是有些不放心。

现在夏迎风他们那个圈子已经传开了,小钱哥家里东山再起,和昔日女友沈大小姐破镜重圆了,至于跟贺雨柔那段插曲,压根就没人提。

那肯定没人提,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,在那大半年里,程屹前哪里有朋友。

贺雨柔的浅笑发自内心,“跟你我用不着编瞎话。今天我出来「修行」了一趟,想通了。辛辛,我觉得你没有跟小夏住在一起非常明智。”

辛芷沉吟。

她和肉肉之间的友谊,向来都很舒适,有些提醒可以有,有些亏则必须自己吃。

在她看来,肉肉和小程的初见,纯是为了填补空虚一步登天式快餐;再度重逢,仍是各有所图,属于不怎么「健康」的男女关系,可如何让这段关系变得健康些,她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