卑躬屈膝在公共场合消耗殆尽,一进家门,贺雨柔扫了一眼程屹前的手背,举到眼前张嘴就咬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弟弟火速松手,贺女士冷哼一声,扭头进了洗手间,切,有本事你接着焊死啊。
矫情得差不多了,小钱哥老老实实地自己找东西吃然后洗漱。对于贺雨柔,他可以放肆,但并不敢太过放肆。她要面子,待人接物向来有三分矜持,虽然在他面前已经卸下了很多防御,但并不是所有。
日久生情,相处尚需时日,就算蹉跎岁月,她也只相信只要时光之钥才能彻底打开彼此的心。
洗完澡,程屹前披着浴巾揉着湿发,思维发散开始神游:关佳颐伤了手,好在是左手,估计不会太耽误事,但再让她赶工恐怕太不人道,刘廷佑也会不答应,方案的整体提交恐怕得拖后…
寻思琢磨着,他拉开卫生间的门,却见客厅顶灯没开,只有沙发旁边那盏落地灯亮着。
循着那抹柔光,他看了过去,但见贺雨柔倚着沙发背,在灯下捧着一本书悠哉地读,看他走出来,回眸道,“怎么这么半天,我等好久了…”
她穿得是什么?吊带裙?待程屹前走近看清,顿时屏住了呼吸,血冲颅顶。
这条裙子他见过,在辛芷家楼下,贺雨柔非要替辛姐拆快递那回。夏迎风买给辛芷买得是少女粉,而现在穿在贺雨柔身上的是一条暗夜黑。
好似一束月华透过了薄薄的云彩,鹅黄色的灯光下,她站直了身体,一只镂空的蕾丝黑蝴蝶从她后背振翅而飞,直击他的心扉。
她不该挑黑色。细细的肩带绕过锁骨,和垂在肩膀上的乌丝相得益彰,衬得她肌肤莹润雪白,整个人晶莹剔透白得发光,宛如一颗黑丝绒包裹的珍珠。
绕过沙发,他来到她身前,眼前的情景让他不得不单膝点地,拜倒在她脚下,像一个信徒在膜拜他日思夜想的神。
一袭魅惑的黑,在灯下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彩。柔滑的蚕丝堪堪包住那两只雪团,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腰线丝滑向下,流向大腿,和黑色的丝袜汇成一片,最后奔流到足尖,在那双象牙白色的高跟鞋上戛然而止,到达终点。
丝袜包裹下的那两条腿修长笔直,比平日里更显纤细动人。她唇色嫣红,应该是涂了唇彩,似笑非笑地弯下腰身,用泡过红酒的声音娇声对他道,“帮我把鞋脱了,高跟鞋不舒服~”
咫尺之遥,温热的气息洒在了他的脸颊,她故意贴很近,却刻意不碰他。不用说,这是为了报复方才在电梯里他故意犯坏。
他认输,不敢抬头,只要稍微抬头,她胸前的旖旎风光必然会一览无余,那种视觉冲击,他难以承受。
虽不再是那个毛头少年,他也着实难以压制体内的冲撞的本能和昂扬的兽性。她美得失魂夺魄,这让他有点难堪,也有些羞赧。
黑色丝袜中若隐若现的那双美腿实在秀色可餐,好似天工笔下雕琢的一对白玉。他乖乖听命,低头为她除去足下的那一双鞋,她拨开脸颊边的碎发,换了一边耳朵继续对他吐气如兰,“其实想想,穿着也行,等下刚好可以架在你肩上…”
他握着她脚踝的手猛然缩紧,她坏笑着扭动脚腕往后仰起了身子,颈肩的曲线弯成一只高歌的天鹅。嬉闹间,薄薄的裙摆随风而起,不经意间他抬头扫过,眼眸骤然下沉,随后燃起了熊熊烈火。
丝袜上行的尽头,她未着寸缕。
那双他戏谑时曾说「就是用来握住爱人的手」,终于出发前去握住了他的爱人。
他扑上前去,掐住她的腰身,投身于锦缎之下的那方花田。隔着那层蝉翼,他深深呼吸,肆意汲取着她散发出的绵绵香气,多一些,再多一些,将她们刻进骨血,铭入心间。
他的耳朵被烧得透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