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家人的事…”

领导的婚姻观传统而坚定,「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」。车子到了目的地,主席婉拒了两个年轻人的晚饭邀请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,“回头喝喜酒的时候我一定去!”

有礼有节有分寸,既给予了祝愿与期许,又留了条后路。万一以后这俩人没成,再见面也不至于太尴尬,主席真是圆滑。

小钱哥也不是等闲之辈,他猜到那小姑娘会到单位胡说,干脆正面跟大姐姐汇报一下真实情况。工会主席这种行政岗几乎可以渗透到单位的所有部门,堪称高效辟谣。

欢送主席姐下车后,贺雨柔道,“回家吃吧。”

回家随便做一点最起码食材新鲜。现在的餐厅越做越离谱,原先是花点钱就能吃口好的,现在是花钱也很难吃到像样的。弟弟若有所思,一拨方向盘,“先去个地方吧。”

饿着肚子还往哪儿跑。

“我家。”

六十一

一这话,贺雨柔的肚子忘了继续咕咕叫。关于程屹前家,虽然南下看望外婆时他透露了一些,可仍旧是讳莫如深不愿细说,他不说贺雨柔便不问,也不去打探。

但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。车子掉头折回贺雨柔单位的方向,等下了车,贺女士愕然,脸往左边一转,不远处便看到了她单位的办公楼,再往右一转,市中心标志性的白塔清晰可见。

她们单位地处大都会的核心地带,莫非弟弟家就在这儿?

刷脸外加指纹确认进入小区,比起辛辛和小夏住得「国际」和「世家」,这种标榜着「府」的另有一番天地。

贺雨柔尽量不让自己左顾右盼得太明显,否则在这个暮色中的初夏晚显得鬼鬼祟祟不像好人。她悄声问弟弟,“这里就是被查封的房子?”

“我买的房子在这儿。”这只是小角色,他家名下的才是大头。

贺雨柔点了点头,“那你甭发愁,地段在这儿摆着,只要欠账不是特别多,卖了应该就能还上,说不定还能剩下点…”

弟弟没吭声,算是默认。一楼门厅富丽堂皇,保安大叔看到程屹前,惊喜道,“程先生你回来啦!?”

九楼大门上的封条还在,好久没见到程先生了。一开始大家以为帅哥又出国了,毕竟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他回来住几天,但后来帽子叔叔过来贴上了封条,众人才知道,他大概回不来了。

这件事也没在小区里翻起什么水花,见多识广的业主朋友们什么没见过,保持风度的要素之一就是处变不惊。电梯稳稳当当升到九楼,门叮一声打开,程屹前百感交集。

楼道里依然一尘不染,物业依旧勤勤恳恳地一天两次上来清洁通风。不过大半年的时间,小钱哥恍如隔世,原先这些稀松的日常,看起来有些陌生。只要按下指纹,那道门依然会打开,但有那道红章封印在,那道门打不开了。

看着那扇顶天立地的鎏金大门,贺雨柔啧啧感叹,“难怪小夏替你委屈…”

光是电梯厅就快有她家打大了,里头是何等光景,大可以放飞了想象。

弟弟扫了她一眼,“讽刺我...”

从豪宅到民居,这个落差好比从云端到地上。不过贺女士觉得也没啥,好歹还在地上,下头还有地下室呢。

她与他并肩而立,看着窗外灯火辉煌车水马龙,挽住了他的胳膊,轻声道,“我不是教你不上进啊…人活在世,就是白天三顿饭晚上一大觉,顿顿吃得饱夜夜睡得着就是福气,事在人为,其他的慢慢来…”

她不是空谈说教,这是历经饥肠辘辘夜不能寐和痛彻百骸之后的大彻大悟。一个人若能拥有健康的躯体,和与痛苦绝缘的灵魂,以后的路就不发愁走。

她说得对。住在集体宿舍的那段时间,程屹前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