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替爸爸收账的,再说人家父母还都健在呢~”辛芷的嘴角快撇后脑勺上了。
“没错,都是亲戚,不过就是家里出了点动荡,还没怎么着呢就要乘人之危洗牌,以后谁还敢投资?”夏总的呆发完了,要开火了。
程舅舅把程屹前叫回来是求速战速决,主攻大外甥孤立无援没有帮衬,谁知凭空突然蹦出来了几个捧哏。
眼见对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大有围攻之势,而自己根本插不上话,舅舅大怒,可程外婆却站起了身,“前前,走,跟外婆一起去跟长辈打个招呼…”
小钱哥跟着外婆前脚刚刚离席,小夏立刻起身,满面陪笑地给舅舅敬酒,一口一个我们年轻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~
一场聚会下来,总算没撕破脸。
程屹前时隔多年第一次回来过生日,在外婆的引荐下重识了好几位叔伯婶娘,他们的共同特点便是亲友在北方身居要职。虽然不少人跟程舅舅碰杯,但这回,他没喝多。
晚风和煦,几个年轻人吹着南风结伴回到了别院。夏总没着急走,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,一首生日歌过后,小钱哥吹灭了蜡烛,这才是真正令他快乐的生日。
“兄弟,”夏迎风算是全面了解了小钱哥的内忧外患离愁,“否极泰来,没有退路往前跑得更快。”
鸡汤不宜久炖,小夏今晚喝了点酒,感慨良多,辛姐硬拉着他先行离开。程屹前有些头晕,颓然软在了躺椅里,望着满天的星斗,脑中一片木然。
贺雨柔看着他,没有说话,俯身也窝进了躺椅,挨挨擦擦,像一把提琴的弓,刚刚好嵌进了他的身侧,抱住了他。
这几日他都没有心思好好刮胡子,脸颊泛起了淡淡的青。贺雨柔伸出手掌,摩挲着他硬硬的胡茬,“你成天说我拐弯抹角,说到底,你和我一样。”
贺雨柔不好意思跟远房表姑撕破脸,程屹前也不愿对自己的亲舅舅恶语相向,尽管他们都那样对待他们。倒也不是说骨头软,那毕竟是他母亲的亲弟弟,外婆的亲儿子,若是起了龃龉,妈妈和外婆会为难。
贺雨柔的触碰愈发地轻,“你不必在意别人怎么想,这也算不上窝囊。心软点还是有好处,以后甭管什么时候想起现在这件事,你都不会后悔,因为你没什么对不起他。咱们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,我们自然会帮你,就像那时候你会替我说话一样。”
五十四
二十五周岁生日这天,程屹前社交圈前所未有的简单,说得上话、帮得上忙的,全在身边,凑齐了。
夏迎风是工作伙伴,现在与他是同舟共济一荣俱荣;辛姐是夏总的女友,又是贺雨柔的好友,她出谋划策是出于两边人情;贺雨柔呢,她喜欢他,虽然她没说。
简而言之就是基于利益捆绑,人情世故,和莫名的喜欢。
家里没有遭遇变故之前,这些都是他不屑一顾的情感,因为缺乏时间的累积与验证,太肤浅。而改天换地后,他见识了人间冷暖,原来他看不上的居然留到了最后,没有利益交换作基础的所谓情分,都是海市蜃楼。
程屹前垂眸,轻吻怀中人的头发,“你不要对我太好,这样我会越来越喜欢你,怎么办?”
他也不是幼稚任性到非要一个海誓山盟,只是当人越来越深陷于某种情感时,就会患得患失缺乏自信。
贺雨柔轻轻地吻他,“那你就喜欢我呗…”
上一个冬天她过生日那天,看到路灯下他独自等待的背影,她就暗暗决定,他生日时一定要为他庆生,不为别的,他的存在于她而言,是份礼物。
薄薄的胡茬划过她的皮肤,微痛,刺痒。他气息越来越重,越来越烫,洒在她身上,激起一片潮红。一朵乌云悄然路过,落下两三点微雨,他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