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怀这份愉悦,贺雨柔酣然睡去。睡到不知几时,她爬起来喝水,刚打开房门,便被人猛然扣住肩膀按在了门边。

“你出来干嘛?谁让你出来的?我已经想好了,今晚你要是不出来,我就死心了。”

程小哥忍不住了!

哈哈哈哈,命中注定的口渴,好甜

看官您的捧场程度堪比我给我自己请的托儿~诚邀您顺便捉虫,作者菌尽量杜绝错字,但总会眼空,感谢??

好的,接受这份重任!??另外我证明自己不是托!??

二十六

拗不过的冲动是心魔,只好归为天意,推给宿命。对于程屹前而言,贺雨柔那枚轻吻无异于天降巨石,瞬间砸碎了他筑好的心防。

自重逢那天起,他便知道眼前的局面只在早晚。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,坐立难安,满眼、满心、满脑子,都是那女人冲他巧笑时露出来的那颗晶亮的小虎牙。

月色凉如水,此时那两颗虎牙一点都不可爱,她们锋利且危险。然而他却受虐狂般,渴望着她们能扑上来,扎破他的喉咙,刺进他的骨血,撕咬他,蹂躏他,将他吞吃入腹,随后融入她的脉络,与她合二为一。

邪念如笼中困兽蠢蠢欲动,他怎么可能睡得着。拽开房门走到客厅,他对着贺雨柔紧闭的房门屡屡发狠,数次想要破门而入,终究还是忍住。

他想起了她说过的那句,「你会吗?」

如果她说她不愿意,他会强人所难吗?

今晚,她的亲亲大概率是兴之所至,那甚至不能算作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。她应该是有点喜欢他,但远没有达到爱的程度。他之所以要搬过来,就是想离她近一些,期待他们有朝一日能相爱。

而绝不仅仅是停留在发肤之间浅薄的亲昵。

可越肤浅越难耐,越是抓不到越痒。程屹前蛰伏在暗夜许久,憋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听天由命。

她若安安生生地呆在她的「壳」里,那便罢了,她不犯我,我不犯她;可她若是走出那扇门,不管是何种理由,都是冲他的怀抱而来,到时候别怪他为非作歹恣意妄为。

他死死盯着门口,几乎要将厚厚的门板盯出个洞,周遭寂静无声,他心如擂鼓。直到子夜时分,一束暖光终于从门缝递了出来,程屹前如释重负。

那是暗夜中乍泄的一道春光,是他现阶段灰暗人生中梦寐以求的丁达尔现象。他当然知道他的借口有多拙劣,但那又如何呢,他想要拥抱她,他必须拥抱她。

她身上有着他对于女人所有的初印象与梦想乌黑柔软的发丝,细腻的肌肤纹理,纤细微凉的指尖,以及幽深深处那难以名状的紧致与温润。

程屹前再无二言,一记跨越七年的时光之吻一发难收。他忘情地吮着她的唇瓣,裹挟着她的舌尖,试图从那两片丰润的红唇上汲取尽量多的温热,来驱走楔在他骨缝里的孤寒。

他在夏天回来,本应在秋天离开,没曾想最后不得不独自留守在这个冬天。这大半年,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拒绝甚至白眼,他总算是知道了,天下熙熙,皆为利往,虎落平阳之后是没朋友的,先前受到的礼遇从来就不是对他本人,而是卖给他家的面子。

唯独是她,好在有她,用纯粹如初的眼神看着他,切切地追问,「你是不是过得不好。」

贺雨柔睡意正浓,突如其来的攻城掠地恍若一梦。

男生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海盐沐浴露气息让她沉醉其中,可压在胸口火热的胸膛和扣在她脑后有力的手掌又试图将她唤醒。在最后一丝气息被掠走之前,贺雨柔终于挣扎着醒过来,别过脸去大口喘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