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病。”杨安福把头蒙进枕头里,顺便把被子扯到自已头上。

周芸气得狠狠砸了一下床,晚上想吃肉,想的睡都睡不着。

第二天上工,她就拉着个脸不说话。

下乡这么久,姚大嫂一直和他们家一块田,两人已经很熟悉了。

休息的时候就忍不住问道:“你今天这是咋啦?眼底下一片青黑。”

“还不是想吃肉。”周芸叹了口气,“对了,秋收过后是不是就要分粮食了?”

“分的就是地里种出来的粮食,杀猪分肉那得等冬天了,不过过几天,村里的池塘要放水,可以去抓鱼。”

姚大嫂对这些清楚得很。

“抓的鱼到时候可以分,还有泥鳅啥的,多少也算是一道荤腥。”

周芸皱眉道:“鱼和泥鳅有啥好吃的,一股子泥腥味。”

“那也总比天天吃咸菜疙瘩好。”

“你们家也吃咸菜疙瘩?”周芸震惊了。

大队长家里不是过得挺好的吗?还分了野猪,怎么会天天吃咸菜疙瘩。

“怎么不是?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傅家那个儿媳妇一样,成天在家里享福吃肉。”???

说到这里,姚大嫂再也忍不住了,低声道:“你都不知道,傅景臣看起来冷冷清清的,宠他媳妇的很,昨天还特意拿着野猪肉来我们家换了鸡。”

“换鸡?”

“对啊,说是他媳妇要吃叫花鸡。”

姚大嫂现在想起来都咋舌,可真是会变着花样吃。

鸡都是养着下蛋去卖的,平时谁舍得吃啊?

周芸恍然大悟:看来自已昨天晚上撞见傅景臣端着碗出来,那里面装的是叫花鸡。

怪不得闻起来那么香。

这下再也压不住嫉妒了,酸溜溜道:“就是仗着一张狐媚子脸,成天的要这个要那个。”

她都看出来了,姜瑜曼现在虽然怀着娃,那也腿是腿,脸是脸的。

傅景臣准是被她迷住了,看她那样子,以前还不得在床上死命弄她?

姚大嫂则道:“估计是老傅家想要孙子,毕竟肚子里有娃呢。”

周芸觉得姚大嫂说的挺对,应该是傅家人想要孙子,所以对儿媳妇好。

当即撇嘴:“她那一看就不是儿子的肚子,我怀我儿子的时候,肚子尖尖的,她肚子看起来圆滚滚的,就是个赔钱货丫头!”

她以前怀孕生孩子的时候,隔壁儿媳妇也生,她是个儿子,隔壁是个闺女。

哎呦,那差距别提了,月子里都听见他们全家人在吵吵。

姚大嫂没开口反驳。

不过听到赔钱货丫头,就想起自家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妹,心里也跟着堵了一口气。

管他呢,反正眼看着就要去石碾子小学报名,再等一段时间就考试了。

她也不指望能沾这个妹妹的光,要是她能考上老师,姚母他们能少贴补点东西进去,她也就不说啥了。

……

姜瑜曼也惦记着石碾子小学要报名这事。

想着比他们晚决定要报名,落下了不少进度。

所以一连三天哪里都没去,除了在家做饭,就是拿着课本仔细研读。

遇到要背诵的,就在报纸上的空白处默写。

就连傅海棠看见了都暗暗惊讶自已这个嫂子难不成真的转性了,还真要去考试?

要知道,她以前说起学习来深恶痛绝,一看就胸无点墨。

但她也实在没办法说姜瑜曼在装样子。

有一次她无意间看见姜瑜曼写过的报纸,上面密密麻麻又娟秀整齐的字迹,让她大吃一惊。

难道自已之前看错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