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替人挡刀死的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当年方遇,哦不,翟砚辞被仇家追杀,朱老夫人为了救他,被人连捅三刀身亡。”

“你当时就在现场,眼睁睁地看着她老人气绝身亡。”周郁川的五官有些狰狞,“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,觉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她老人家,伤心过度失去了理智,一时想不开跳河自杀,最后导致失去记忆。”

周郁川的话,如一道道惊雷炸响,江晚禾的理智被她炸得七零八落。

跳河自杀?

她当年不是出了车祸才失去记忆的吗?

不对不对,江云山告诉她,她之所以失去部分记忆是因为出了车祸,属于脑干损伤引起来的。

什么外婆被人捅刀身亡,她跳河自杀……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?

周郁川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,“江云山之所以一直瞒着你,是怕你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,又再次钻牛尖,做伤害自己的事情。”

就知道周郁川憋得一肚子坏,见不得她好,特意跑到她的面前来挑拨她跟翟砚辞的感情。江晚禾气得肩头都在微微颤抖,怒斥道:“周郁川,你这样有意思吗?我告诉你,你说的话,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。”

周郁川早就料到江晚禾不会相信他说的话,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,抬手指向门口方向,“当事人在呢,你问问他不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。”

江晚禾猛然抬眸顺着周郁川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
只见翟砚辞站在门口处,他的神色变得极为难看,望向她的眼神晦涩难辨。

两人四目遥遥相对,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。

过了一会,翟砚辞一步步艰涩向她走过来,目光始终紧锁着她的脸。

他看她的眼神绝望而惶恐,向来意气风发的翟二爷此时此刻肩膀微塌,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,等待大人的责罚。

江晚禾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,声音发颤,“他刚才说的,都是真的吗?”

翟砚辞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,表情逐渐僵硬,扯出一个惨淡的笑,“是。”

一个“是”字从他的口中说出,江晚禾先是一愣,紧接着心脏刺痛,耳畔嗡嗡作响,大脑一片空白,一时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
翟砚辞的心猛地一沉,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冰冷的深海里,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哑着声音解释道:“晚禾你听我解释,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……”

周郁川打断翟砚辞的话,“欺骗就是欺骗,再多的解释也是掩饰。”

江晚禾怒瞪一脸小人得意的周郁川,怒斥道:“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,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管了?”

她深呼吸一口气,把各种复杂的情绪强行压下,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对翟砚辞道:“我累了,你送我回家吧。有什么事,我们回家再说。”

周郁川打的算盘珠子都蹦到她的脸上来了,他想看她的笑话,她偏偏就不让他如愿。

再说了,她现在是翟太太,是翟砚辞的妻子。

他们夫妻一体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
翟砚辞点点头,“好。”

他目光对上周郁川时,换了厌恶的表情,冷声道:“周先生,自家门前雪未扫,何暇管他人屋上霜?少管闲事,免得引火上身。”

周郁川迎上翟砚辞的目光,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,“不管怎么说,江晚禾她都是我周郁川的妹妹,我身为哥哥,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遭遇蒙骗。”

他的目光转投江晚禾的脸上,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忍耐着,“江晚禾,你外婆生前疼你疼得跟眼珠子似的,可你现在却跟害死她的凶手在一起,你以后还有何颜面去给她扫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