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重新飞跃在宽阔的冰道上,与上次轻松散漫的态度不同?,这一次,孔宴秋专心控制绳索,巫曦则专心分?辨空气中的味道。
木板与冰面摩擦,发出声势浩大的共振之音。一人?一鸟聚精会神?,专心致志地感应着厚厚冰层下面的动静。
很快,他们就回?到了?之前被掀飞出去的河段,巫曦瞪大眼睛,目光猛地定格到一个位置。
他断然大喝:“快躲!”
孔宴秋眼疾手快,狠狠把滑板往上一拉
鳋鱼故技重施,再次控制冰面,狠狠顶起?,试图进行第二次攻击。只是这一次,它?的目标早有准备。
在巨大外力的冲击下,滑板仅仅失控地打滑了?两下,接着稳稳飞上高空,划过一道圆滑的弧线。落地时,在冰上撞击弹跳了?几次,就安然无恙地继续前进了?。
“哈哈!”巫曦张开双手,快乐地大喊大叫,孔宴秋也在畅快地微笑,“赢了?!我们赢了?,你的阴招没有成功!”
他转过身,冲冰面下的鳋鱼狂吐舌头,做鬼脸,也不管人?家能不能看见:“老狗学不会新把戏,略略略!”
事实证明,哪怕隔着厚厚的冰层,鳋鱼仍然可以?看见。
听到它?在冰下发出狂怒而模糊的噪音,巫曦面色一僵:“哦哟,不好,快跑!”
鳋鱼在后面穷追不舍,一人?一鸟在前面把它?当做紧张刺激的滑道娱乐项目;鳋鱼在后面咆哮,一人?一鸟在前头怪叫大笑……如此,活活地将鱼怪溜了?一上午,直到鳋鱼恨恨不平地沉进渭水,再也不理会他们,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。
巫曦玩得满头是汗,浑身燥热,他呼哧哈哧地喘着气,嗓子真的喊哑了?,一说话就疼,饶是如此,他仍然窝在孔宴秋怀里,咯咯地笑个不停。
“太有意思了?!”他沙哑地道,“下次我们还要来这儿玩!”
“少说点话,”孔宴秋拿出羊皮水囊,把蜂蜜滴进去,看着他一口口地喝,“喉咙不难受?”
巫曦嘿嘿笑,他们在天?蒙蒙亮的时候赶到渭水,转眼就玩到了?晌午,他喝完蜂蜜水,摸摸依然干瘪的肚皮,对孔宴秋噘嘴。
“饿了?。”
“走吧,”孔宴秋道,“我们去抓鱼。”
巫曦玩了?一上午的激流勇进,这会儿腰酸腿软,走不动路。孔宴秋便把他放在宽大的滑板里头,自己将滑板上的绳子系在腰间,他低低地飞在前面,后头拖着一个软趴趴的巫曦。
巫曦好奇地左看右看,看够了?沿岸的风景,抬头瞥见了?孔宴秋垂下的尾翎。孔雀的尾巴华美丰厚,羽斑鎏金镶紫,绮丽至极,像泪滴一样?闪闪发亮,他忍不住就伸手去够,想拿在手上摸摸看。
自从孔宴秋从昏迷中醒来,巫曦可再没有机会摸他的大尾巴了?,是以?这会儿眼馋得要命。然而他左右开弓地捞,那厚厚一捧摇曳的饰羽却?始终捞不到手上,总是狡猾地从他的指缝间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