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仙,煞仙,秽仙,莫非皆是出自?福生寿海仙宫的门客?
伴随着?如?泣如?诉的哀怨歌谣,贺九如?看清了山路尽头的景象。
用“尸山血海”来形容都显得?太过谦逊,三仙全然庞大如?肥肿的巨人,凌驾在数不尽的骨血上大快朵颐。喜服是猩红的,残肢是猩红的,从山顶滚滚落下的九江之水更是猩红的。
“……喜煞秽三仙齐供奉,恰似那砒霜裹着?蜜饴送。生人莫拜假慈容,你?看那神龛上半截儿金身半截儿蛹!”
贺九如?鸡皮疙瘩起了满身,他这下明白了,三仙实则是控制了九江的源头!
哪个村落,哪个城镇献上人祭,牠们就给哪个地方解开源头的江河井水。方圆数百里?内已有几月滴水不下,三仙便以“娶亲”的名头索取祭品,女?儿不够,儿子?接着?来填。
就在这时,喜仙说话了。
“又来了一批新肉!”牠的声音犹如?银铃,笑得?咯咯作响。喜仙从尸山上躬下腰,细细打量着?这批人祭,比起仙人的巨大体?格,凡人委实小如?鼠鼬,完全被笼罩在牠的阴影之下。
贺九如?看得?分明,喜仙白腻的脸盘上没有眼睛,只有口鼻,一张饱满的阔唇涂得?血红生光,身穿绣着?百子?千孙像的红袍,刺绣的婴孩栩栩如?生,成百上千双眼珠灵动地骨碌碌直转。
“男儿更多了,”牠欢喜地嘻嘻道,“这也不错,男儿气血充裕,我最爱吃。”
“先放着?罢,”煞仙大嚼大咽道,牠没有鼻子?,颔下的紫须如?钢针般根根竖起,身披黑铁厚甲,腰边挂着?一连串风干缩小的颅骨,“仙宫出事,吾等也无心处置人祭。”
秽仙则肥得?看不见脖子?,牠没有耳朵,脸庞犹如?化开堆叠的面团,松松地披着?件金绿色的万贯袍,串起的铜钱活像发霉的人脸。仙人胸前满是白花花的肉须,行动间,散发出腐烂到甜腻的香气。
“仙宫逃了无相魔,那也是宫主大人应当操心的事。我们身微言轻,担忧又有何用呢?”秽仙甜滑地说,“不过,身微言轻也有身微言轻的好处,其?余人等能和我们一样,专缩在这儿纵情吃喝享乐么?”
喜仙笑嘻嘻地道:“就是就是,在我们之上,不是还有数不尽的长宝仙官,多禄童子?之流?让牠们操心去吧!”
“哼!”煞仙重重哼出一声,“不知居安思危之辈!你?当无相魔是这么好对付的?宫主为了把它关?在仙宫地底,不知花费了多少功夫,那东西索取无度,饕餮难足,现下它潜逃在外,你?怎知它不会来吃你??”
这话说的,贺九如?在心里?嘀咕,你?们吃人,这个“五香馍”吃你?们,岂不是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的好事?
他仅仅是在心中腹诽,喜仙衣袍上的婴孩眼珠子?一转,顿时让牠“咦”出一声。
“你?们都是假好心,”喜仙快活地道,“要我说,人生在世,及时行乐方为正道。”
说着?,牠张开一只珠圆玉润的手,不偏不倚,直接朝贺九如?抓来。
贺九如?大叫不好,他本来还想趁其?不备,试着?从三仙的眼皮子?底下溜走,怎料一直以来的好运势突然失效,喜仙居然这么快就盯上了他!
情急之下,他陡然掀了纸盖头,掌中白光暴出,猛地与喜仙抓过来的大手挥在一处。恰似火喷雪瀑,水冲泥沙,喜仙早已修成金气不侵之躯,此时与白光相撞,竟痛得?尖声嚎叫。
“什么东西,胆敢破我法体?!”
借此机会,贺九如?三步并作一步,撒腿狂奔。他才不管身后?洪水滔天,只要能趁乱逃出,就算他的
贺九如?眼前一黑,半空里?风声呼啸,已然凶悍地盖下了一个巨大的事物,将他全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