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斯帝诺被他揉得头晕目眩, 浑身发抖。
祂披挂的珠宝散开在漫天?星辉里,可谓无礼至极,但祂此刻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。德斯帝诺失控地按住人类的后腰, 张手就想把阎知秀身上轻薄的衣袍撕个粉碎。
祂是神,祂的一个念头便能?叫这件碍事碍眼?的衣服化作灰烬,化作虚无的粒子,可祂不愿走?这条捷径。祂必须要亲自,亲手,不可阻拦地扯断一根根衣结,剥去?素净的腰带,让那些金扣飞溅,让丝绸的织物?化作不能?蔽体?的流云,从人类光裸的身躯上飘泄,散走?。
衣服就是一个人最小单位的庇护所了……祂要他再?也无处可躲,无路可逃,只能?这样缩在祂的怀里,由祂的皮毛稍作遮挡!
阎知秀向后退去?,他中断了亲吻,也适时地按住了祂的手。
“只是吻,”他气喘吁吁,苍白的皮肤遍布晕红,嘴唇上水光淋漓,嘴角都是肿的,“只有?吻。”
德斯帝诺的胸膛剧烈起伏,祂的躯壳充满点燃的热力,犹如一颗不灭的超新星,只消一个脱轨的念头,便会彻底爆发。
“……你?爱我,”祂的声线嘶哑得险些成不了调,“我不是个傻子,我能?觉察出来,你?心里有?我!”
阎知秀的唇边流露出一丝微笑,他佯装遗憾地感慨:“可惜,交易就是交易……”
德斯帝诺咬牙切齿,重重地一把捏住人的腰,让他与自己面对面,鼻尖贴着?鼻尖。
“仔细你?的言行!”神明在恼火和不甘的挫败中咆哮,“你?在玩一个非常危险的游戏,你?捉弄我,操纵我……这是什么人类的小把戏吗?上一刻,我还快乐得仿佛置身天?国,下一刻,你?就毫不留情地把我踹进地狱!我要提醒你?,在我的宇宙,我还不曾构建‘地狱’这种充满酷刑和恶堕魔鬼的所在,但你?却先我一步创造了它!你?想干什么?你?到底要干什么?!”
主神的声音充满急迫的痛苦,焦灼的渴望,热切难耐的控诉祂真的快要发疯了,祂马上就会被一个凡人逼疯了!
“和我在一起有?什么不好?!”德斯帝诺愤怒地质问,“这是你?欲擒故纵的技巧吗?那你?赢了,我宣布你?赢了!我可以把王座分你?一半,我的冠冕和权柄也分你?一半,你?坐在我怀里,握着?我的杖,随你?怎么发号施令吧!我就给你?这一切,你?想都想象不到的一切!”
“你?想不想创造一颗天?体??”德斯帝诺连珠炮似地发问,每问一个问题,都在阎知秀的嘴唇上不停地,焦渴地啜吻,“或者挥一挥手,就创造一千颗星星?你?想不想拥有?自己的造物?,看他们如何敬奉你?,跪伏你??你?想不想改变自然规律,改写文明的进程,让黑洞拼写出你?的名字?要么,干脆成为一个神!摆脱人类的桎梏,抵达永恒的天?梯。这些,那些,所有?的全部,我都给你?!你?拿着?吧,拿不起来的随手扔掉也可以,忘了你?心里的那个谁,随便哪个谁,把我装进去?让我进去?!!”
祂绝望而狂热地取下冠冕,挪开了面纱。时隔一条长河的间距,阎知秀终于又看到了德斯帝诺的面庞。
祂的眼中没有死一般的哀亡,冻结不化的悲伤。祂年轻,生机勃勃,富有?激情,以及一腔委屈的愤恨。
嗯哼哼,阎知秀怀恋地看着?祂,心想,这就难过生气了?你自己找死的时候,就没想过我要怎么办?
“对不起,”他叹了口气,说,“你?很好,但你?……你?来得太晚了。”
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德斯帝诺头上。
“做事要讲求先来后到,爱人也是一样的,”阎知秀伤感地说,“我心里已经?没有?空位了,就算把位置挪出去?,祂留下的影子也还在。你?想活在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