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祂张开手,掌中盛开着一朵美?不胜收的,水晶般的莲花,花蕊开合,那些梦境也跟着释放出?来。
然后,它们发出?永无?止境的笑声,大笑,痴笑,低笑,轻笑……有的尖细,有的雄浑,有的只是野兽的啁啾。
完了。
阎知?秀一下有了极端不祥的预感。
快把你的花拿开……快把它拿开!
“……把它拿走,”德斯帝诺勉强道,“我不喜欢这些东西。”
奢遮愣住了,回过神来,祂连忙殷切地追问,就像小孩子追问大人,为什么不能陪自己过生日:“为什么呢?这,这些大多都是人类的梦境和思维,我知?道你喜欢人类,你宠爱他?们,所以我才……”
“我说了,”德斯帝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“把它拿走。”
奢遮不甘心地喃喃:“可?是,我花了好长时间……”
已经?太?多了。
这些声音,这些笑,这些颜色,这些光亮德斯帝诺猛地站起,震荡的神力悍然冲击整座万神殿,也将祂的血亲一下打倒在地,莲花随即破碎,数以亿万计的美?梦化?作枯萎的香气,哀嚎着覆灭。
阎知?秀停住了呼吸。
“滚开吧。”德斯帝诺说,“这就够了。”
歌舞暂停,喧哗不再,唯有祂的话语,残忍地响彻至高天。
“可?笑至极的宴会,还有可?笑至极的礼物……我又一次做出?了错误的选择,我居然选择了你们。”
“你们的吵闹难道是永无?止境的吗?到底什么时候,你们才能意识到,这些自以为是的邀请和宴席,不过是无?用的喧嚣,对我来说毫无?意义!”
奢遮浑身发抖,祂拢着那朵破碎的莲花,万分悲恸,忍不住地大喊:“那你什么时候才能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走下来,走到我们中间,看我们一眼?!”
“等你们学会尊重为止。你们简直是一群不懂分寸的孩童,永远无?法理解我的痛苦,只知?道在我周围制造更多的混乱,尤其是你,奢遮。”德斯帝诺漠然地说,“以后不要再做这种?蠢笨的礼物,不要再多给我一个厌弃你的理由?。”
奢遮睁大眼睛,泪水就像不受控制的血痕,逐渐拖曳成两道晶亮的伤口?。
哀露海特恳求道:“祂只是想让你开心……”
“我从没有过开心的时刻!”神王冷酷地回答,“站在这里,我只看到一群浅薄至极,肆意妄为的东西!你们实在令我厌恶,我之所以还没有将你们彻底摧毁,如同扑灭一群烦人的蝇虫,无?非是因为,在‘血缘’的连接下,我的容忍还没有耗尽。”
奢遮抱着祂的莲花,一点点地在地面上蜷缩起来。祂的痛哭无?声无?息,只有黑发像满地垂死的蛇,痉挛地抽搐着。
阎知?秀的心跳好像也停止了。
你不可?能说这种?话,他?歇斯底里地想,德斯帝诺不可?能说这种?话,最起码我的那个德斯帝诺不会!
在他?的手心底下,银盐的皮肤已经?变得比冰雪还要冷。
阎知?秀上前一步,手中的酒壶被?重重地放在金案上,发出?不亚于雷霆的巨响。
“道歉。”他?说。
满殿死寂,银盐和安提耶全都脸色苍白地跳了起来。
德斯帝诺眉心轻皱。
祂好奇地盯着这个疯狂的人类,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清他?的过去?和未来。
“……什么?”
“我说,道歉!”阎知?秀提高声音,几乎是把这句话从喉咙里吐出?去?的。
他?的样貌也很?熟悉……我在哪里见过他??不,我不记得我见过这样的一个人,可?我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