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新种出来的?……”
阎知秀接着把花往蛾子头上一放:“看,放你头上刚刚好,诶,像喷泉。”
安提耶气得鼻涕泡都要喷出来了!
祂越发哇哇大哭,可是被人这么一打岔,哭声里痛苦的?成分确实减少了很多?,现在是生气人类居然不好好哄祂的?成分居多?。
阎知秀苦笑着摸摸祂的?肚皮,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哄小?孩儿……好吧,哄一个几万岁高龄的?青少年?,只?好试着把祂抱在怀里,摇来摇去,轻轻拍着祂的?翅膀根。
真的?奏效了。
安提耶蜷缩在人类胸前,祂不哭了,但?是奢遮给祂留下的?伤口,却强有力地把祂拖进?了梦乡,消弭了祂的?一切挣扎。
阎知秀松一口气,把主?神放在自己的?枕头上,给祂盖好毯子。
“原来如此。祂每次出来,就是在和你私会。”
身后传来的?声音柔和,坚固,犹如厚重冰层下的?暗涌,静谧中深藏着惊心动魄的?危险。
阎知秀的?手停顿一下,他整理?好床铺,平静地转过身。
“我是祂的?朋友,不用把氛围渲染的?这么古怪。”他说,“你是银盐。”
高大的?神祇站在屋内,周身散发出的?微光照亮了每个阴暗的?角落。和理?拉赛一样,祂的?美丽雌雄莫辨,强健的?肌肉仿佛水波起伏,又全?无性征。
银盐一怔。
“你不怕我。”银盐低声说,“你对我没有敬畏之心,没有畏惧之心,你对我说话,就像面对着自己的?同类。你是谁?”
阎知秀思忖一下。
“我们出去说话吧,”他说,“安提耶睡着了,免得把祂吵醒。”
他率先迈过主?神的?身侧,走出房门,银盐反倒有点?不习惯了,祂眉心轻皱,还是跟在人类身后,来到那?片湖畔。
被主?神频频造访,湖神已经有点?想死了。
“让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,”阎知秀道,“你是反对你的?家人跟人类来往,还是怎么着?”
银盐低头观察他,祂沉默半晌,低声道:“不。”
“那?你会看不起人类,看不起我吗?”阎知秀猜测。
“不。”
“那?就是好奇?你对安提耶怎么跟我当朋友感到好奇?”
银盐不再说话。
祂确实好奇,家族里的?每个神都在好奇,但?不是因为这个,而?是因为祂,祂们,都对安提耶的?状态充满妒忌,甚至感到隐隐的?恨意。
安提耶为什么如此心满意足?祂的?灵魂变得轻盈,好像有什么别的?东西,健康的?,快乐的?,明亮的?东西,填满了祂的?心胸,令祂富足美满。祂整天笑啊,走神啊,幻想啊……出现在这个家庭里,是多?么水火不容的?气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