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获了新?生。
这只奇特的蛾子?赖着不走?,阎知秀没办法,只得?把它拢在衣服里揣着。他?拨了下蛾子?华丽的羽状触角,有点好奇:“怪了,平常你的同类都不敢待得?太久,时间一到就赶紧飞走?了,你怎么能留得?这么久啊?”
因为它们在躲避我的视线,德斯帝诺恍惚地想,它们害怕我的责罚……
想到这里,警觉的了悟如同一道苍白闪电,划破了祂混沌的大脑。德斯帝诺仿佛自幻梦中惊醒,祂立刻停止胸膛中隆隆作响的呼噜和呻吟,停下这些颤抖,不再用头颅,触角和领毛去疯狂磨蹭对方胸膛上的光洁肌肤。
祂狼狈万分,惶然地惊飞起来,灵魂中警铃大作,痛斥着自身的不堪。
你到底在做什么?
祂质问自己。
曾经你是神祇中最伟大者,现在仍是万象万物的主?人,却为何?成了这副可鄙的模样?!只因一个生物的抚摸,你便失态至此,活像个最胆怯卑微的傻瓜,冲他?呜呜咽咽,抛弃全部的威仪!你没有骨头吗?你没有尊名,没有神格,没有无上的权柄吗?
祂再也不敢看底下那个掌心温暖,双眸含笑的奴隶一眼。夜蛾拼命振翅,头也不回地升上至高的天穹,回归到本源的意识海洋。
宇宙中心的夜蛾睁开双眼?,仿佛死里逃生那样急促喘气,祂振动羽翅,自身体两侧挤压出的气流形成呼啸的潮汐,牵拉着附近的星系与天体。
等到德斯帝诺转开视线,才发现环绕着自己的光带一片寂静使?臣们并没有吟唱哀悼的歌谣,而是全都睁大了眼?睛,悬浮在星光中,惊诧地盯着祂看。
……就在刚才,祂经?受的感官触觉,以及来自本体的情绪爆发,如同冲击波一般,瞬间传遍了所有的蛾群。
使?臣不会评判祂,它们只会无条件地服从本体,所以眼?下它们内心只回荡着一个整齐划一的念头,那就是奴隶摸我们摸得?好舒服,我们好喜欢……可即便如此,羞愧还是深刻地蔓延进主?神的内心,叫祂垂下触角,坐卧难安。
我没有资格责怪它们,因为我也没能抵抗他?的能力。
想到这里,德斯帝诺忽然抬起眼?睛。
祂心中深藏着隐秘的期盼,在一片黯然无光的死星中仔细寻找,希望能找到一颗光亮尚存的星星,以此证明了奴隶的身份。但星星只以寂静回答祂的追寻。
祂默然半晌,并不死心。数万年光阴逝去,祂终于戴上冠冕,拾起命运的神职,去看一看奴隶的命运,祂要看清他?从何?而来,今后又要去往何?方。
然而,答案却叫神明也大吃一惊。
这个奴隶没有过去,他?的过去是一片空洞的雾气;他?更不见?未来,他?的未来错综复杂,全都打成了死结,无法看清任何?一个结局。
怎么会这样?
德斯帝诺能够理解未来的线,因为在这里,在祂的宇宙,一切生灵的结局都早已?写好,由祂亲自做了注脚。
但是过去呢?他?怎么可能没有过去?
“除非他?来自其他?的时空……”祂喃喃道,使?臣当即蜂拥而上,用振翅的嗡鸣表达了相反的意见?。
“……是啊,这是不可能的。”德斯帝诺低语道,“我亲自封锁了时间和空间的边缘,把宇宙束缚在自己的口袋里……他?甚至不是一个神,如何?才能打破我的限制,自别处到访于此?”
祂苦恼地摇晃触角,犹如面对一个晦涩的谜题,盯紧了奴隶的一举一动。
另一边,阎知秀继续前进。
好吧,他?心里还想着那只奇怪的蛾子?,该说的不说,它确实是最粘人,力气最大的一只了。如果把别的蛾子?比作小狗,那它就是头小牛犊……简直拼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