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惊得僵了。

令人肝胆俱裂的咀嚼声中,盛玉年一把抓着王小实的手?,轻声说?:“小实,看着我就好,别害怕。”

他这话?看似是对王小实一个人说?的,何尝不是对着剩下三个人说?的?

猎魂者完全吸干了李绩的血肉,吮吸肉汁的声响不停,他们木呆呆地盯着盛玉年悲慈垂目的面容,就像三尊完全凝固的雕像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的动静终于停了。

幸存的四个人腿酸脚软,相互搀扶着走出藏身地,看到面前散着一地染血的衣服,其?中就有李绩的。

他的迷彩服,靴子,诱饵包,还有长刀都散落一地,猎魂者连骨头都化了吸走,却留下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?,实在有点地狱笑话?的意思?。

盛玉年黯然不语,默默收拾着遗物,拾起诱饵包的时候,他眉心微皱,站了起来。

“小实,”他一半探究,一半责备地望着王小实,“这不是你的诱饵包吗?为?什么在李哥身上?”

王小实愣住了,他望着盛玉年手?上那个栓着蓝线的漆黑小包,一下结巴起来。

“这、这我也不知道啊!”他急忙辩解,不知为?何,他总觉得这是一件会?出问题的大错事,队长刚刚死了,自己的诱饵包却出现在一个死人身上……万一猎魂者就是被这东西?的气味吸引过来的呢?它是瞎了眼?睛,可是鼻子还在啊!

果然,在场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,原本蔫头耷脑的邓方一下凶狠起来,上来就是一拳,狠狠捶在王小实脸上!

“忘恩负义?的畜生!”邓方骂骂咧咧的,“队长平时待你不薄,你就这么害他!”

王小实冲出两道鼻血,他倒在地下,愤怒地吼道:“我说?了我不知道!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死队长?!可能,可能是队长刚刚推了我和盛哥,包就不小心挂到他身上了,这跟我有啥关系?!”

“你还想把小盛拖下水是吧?”邓方更加火大,“大家的包都好好收起来了,就你的挂在队长身上招摇!你还说?队长的死跟你毫无关系?!”

“你”

“好了,”盛玉年调解道,他走进?战场中间,叹了一口气,“就这么点人了,还要起内讧吗?”

王小实立刻喜笑颜开,他抬起头,望着他的盛哥,刚想说?点什么,就见对方低头看着自己。

“小实,”盛玉年说?,脸庞掩在一片阴影里,“你真是太让我……”

他蓦地住了嘴,只是深深呼吸,疲惫地摇摇头。

“算了,不说?了,事已至此?,多说?无益。”

太让我……太让我什么?

这个句子几?乎成了定式,在电视电影,日?常生活中反复出现,哪怕他不说?,王小实也知道接下来是什么词。

我让你失望了。

意识到这个事实,王小实心头就像压着万斤重的巨石。邓方再怎么泼脏水,他也只有愤怒,可是盛玉年一句没说?完的话?,一下就让他痛哭流涕,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!

“盛哥!”他大哭道,“我、我真的不知道……你杀了我吧!杀了我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!你杀了我吧!”

但盛玉年已经不理会?他了。

他拾起李绩的长刀,对剩下两个人温和地说?:“咱们的人不多了,情况有些危险。不如我们往东边的方向走,我在那边见过不少落单的流浪者,还有其?他人的队伍。总归大家都是同胞……去那里寻求帮助,自然比在荒原上乱撞得好,你们说?呢?”

失去了李绩这样的战斗力固然可惜,但剩下两个人看了地上恨不得哭死的王小实,再看了眼?对他们轻言细语的盛玉年,一种优越感顿时油然而生。

“行!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