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巫曦那边,他总归领着孔宴秋回了一次长?留,他平定国中的骚乱,扫除了毒龙和巫天汉留下的隐患之后?,便动用宝印,将自己几位求学?隐修的姐姐召回了国中。

他对国主的位置从来不感兴趣,而?他的几个兄长?说来好笑,巫天汉居然?已?经是他们中最出色的一个,水平可见一斑。与其让他们菜鸡互啄,不如将希望寄托在?长?留王的女儿身上。

就这样,新的国主诞生了。从名分上说,她正是巫曦的长?姐。

在?这之后?,他遥遥远望药师国,最后?依旧笑了起来,转身离去。

“还是不打算去看看?”牵着他的手,孔宴秋问。

“不去了。”巫曦洒脱地说,“迟来太久的儿子,迟来太久的母亲,对我,对她都是一种负担。我已?经托付长?留王,每年会给药师国的大巫祝送些礼物,就请她放宽心吧,我不会冒然?出现,冒然?地参与她的生活。”

在?这之后?,他们打扫木屋,重新修整里头的家具,过上了恬然?的二人生活。孔雀明王亲自上阵,扛来木材,打算再扩充两间屋子,好给多余的陈设让出地方,他一直想换一张更大的床。

当然?,在?忙碌的日常之外,他也没有闲着。

针对金曜宫那些鬼祟不安,却不敢登门拜访的孔雀,孔宴秋直接放出消息。

想求得佛陀宽恕,求他收回关于“罪果不消”的谶言吗?没问题啊。不过,求佛贵在?心诚,只?要你们日日跪在?大雪山的山脚,从下一路叩首拜至山顶,如此昼夜不息,重复九千九百九十九次,你们的罪果就能够消除,在?我之后?,也能有新的明王降生在?金曜宫。

大雪山的高度岂止万丈?它直耸云端,雪山顶峰的高天上,便是孔雀们居住的金曜宫,从山脚一路叩首到山顶,已?是常人终其一生都完成?不了的目标,何况金曜宫的孔雀都是那样得心高气?傲?

孔宴秋不管这个,他只?管将消息传开,先将那些孔雀打发去下跪磕头,要是再敢跟过来窥伺,他一定会直接杀了他们。

“你知?道啦……”巫曦讷讷地看着他道。

孔宴秋比照着两块木板的长?短,叹了口气?,回头看他。

“我是明王,我能看到很多东西。”

巫曦噘嘴,跳到他背上,揪住他耳朵边的翎羽道:“哎哟,明王!那你怎么还不去消灭一切诸毒怖畏灾恼,反倒在?这里……”

他瞥了眼孔宴秋现在?做的活计,愤怒地道:“……在?这里做大床!真是荒唐!”

孔宴秋放下木板,无辜地问:“荒唐是什么意思?”

“荒唐是什么意思?荒唐的意思就是……你你你,你要干什么,别脱了!快穿上快穿上!我不许你再脱!”

那天早上,那天晚上,很多天早上,很多天晚上,孔宴秋都准确无误地令巫曦体会了“荒唐”的威力。在?大荒的雪原上,他们滚出了许多古怪又好笑的痕迹。

“你愿不愿意嫁给我,或者我嫁给你?”一天傍晚,黄昏泛出美?丽的颜色,好像天女洒下了遍野的花朵,孔宴秋忽然?问,“什么都行,总之,你愿不愿意和我成?亲?”

“啊?”巫曦困惑地转过脸,“怎么,难道我们还没有成?亲吗?”

孔宴秋更加困惑:“我们……我们什么时候成?亲了?”

“在?你落在?这个屋子里,然?后?醒过来看到我的那天啊!”巫曦莫名其妙地说,“我当时跟你讲,我的屋檐分你一半,我的床铺也分你一半难道这还不算成?亲吗?”

孔宴秋难得语无伦次,气?急败坏起来,他大声道:“什么?!你、我,不对,那个是……你……”

“是啦是啦,我们那时候还是朋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