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么哭……”
他想说“你?要是这么哭,我?就要笑话你?了”,可他转念想起自己弄丢了那个木雕,想起孔宴秋字字泣血,句句锥心的剖白,想起他们九死一生,险些再也不能相见的冒险经历,又想起他身上如此惨烈的伤痕……桩桩件件,勾得他鼻子一酸,也?哭了起来。
孔宴秋紧紧地抱着他,将他贴肉安置,恨不得就这样揉到自己的骨血里,巫曦亦像个礁石上的小贝壳似的,张开双臂,牢牢地粘在?孔雀胸前。
“我?亲你?一下,你?也?亲我?一下,我?们就回家,好吗?”巫曦哭着道,他抽噎着,亲了亲孔宴秋的侧脸,但是只亲一下尚觉得不够,又在?旁边亲了第二,第三,乃至数不清的多少下,眼泪才稍微止住。
彼时,玉京天阙照射出的明光仍然在?苍穹中荡漾,而空中的菩提花不知?从哪儿飞来的菩提花同?时纷纷扬扬地飘洒。巫曦牵着孔宴秋的手,踩在?那些花儿上面,天光里便映出两个一大一小的影子,一个轻盈,一个沉重。
“你?说,这都是从哪里飞来的花朵?”巫曦好奇地道,“天上的光也?来得好奇怪。对了,那些小孔雀有没有通过玉京天阙的试炼啊?我?觉得还是不要了吧!那些大孔雀个顶个儿地讨人嫌,小孔雀被他们教导,实在?很难成材啊。”
他在?前头唠唠叨叨地说,孔宴秋就在?后面,用沉沉的目光盯着他瞧。治好了孔雀的伤口,一人一鸟重归于?好以后,巫曦高兴过头,加之心神?疲惫,倒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。
等他们回到业摩宫,回到只离开数日?,却仿佛阔别了一生的巢室,呼呼睡过一大觉之后,巫曦这才发?觉出这个要命的事实。
孔宴秋不会说话了!
这是真的,不管自己说什么,做什么,哪怕是跳到他身上,要求他开口讲话,孔宴秋也?只是出神?地看着他,眼光专注而炽热,真像着了魔一样。接着,他会伸出手爪,像触碰易碎品那样,小心地摸摸巫曦的脸。
但更多时候,他会将巫曦抱得很近,然后一次又一次地亲吻他。那是漫长的,柔软的吻,包含世界上所?有爱意的吻,甜蜜,温柔和完美的吻……好得不可思议,令人如坠梦中。
他仿佛用嘴唇代替了双手,来探测巫曦是否真实存在?。有一次,他亲到了巫曦如今已经变得半透明,犹如温软琉璃的胸口;有两次,他差不多亲到了巫曦的腿根;还有三次,他几乎亲遍了巫曦的全身。
而且这些还不算完。
自打回来起,孔宴秋就再也?没有离开过巫曦半步。不管巫曦做什么,他都死死缀在?神?人身后,用炽热的目光紧盯,一有机会就会从背后抱着他,然后将翅膀也?笼罩上来。
无论起床,穿衣,洗漱,还是出门,社交,谈论事务……孔宴秋统统寸步不离,甚至时不时地把尾翎也?压在?巫曦身上,缠着他的双腿。
俱时龙王身陨道消,毒龙再难成什么气候,而孔宴秋得证明王之后得证明王的事还是巫曦听鸟雀八卦议论才知?道的业摩宫更是乱作一团,外头还常有金曜宫下来的大孔雀探头探脑,不知?道想做什么。托孔宴秋的福,巫曦完全管不过来,只得将这些事全丢给其他大妖,自己专心对付一个痴痴的黑孔雀。
巫曦真的很愁,然而孔宴秋不仅不愁,反倒瞅准机会了就是一顿亲,直给巫曦亲得面红耳赤,浑身湿漉漉,这如何能忍?
他想给孔宴秋做点清心明智的药膳,但这似乎不是心智上的问题;想用灵火烤一烤,奈何身上没伤,平白燎卷了两根鸟毛。一想到自己已经是世上最厉害的医者,却连情郎的心病都治不好,巫曦难免沮丧。
……但他还不能沮丧,因为他一表现?出愁苦的样子,孔宴秋的嘴唇便要密密实实地落到他眉间,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