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猜想都成为实证,收拾烂摊子还来不?及,谁能应付得了外头那只来势汹汹的黑孔雀?
没?奈何,只好推出巫曦的另一个兄长,战战兢兢地爬上城墙,与孔宴秋对话。
“巫曦……巫曦已?经?走了!”面对阵外凶神恶煞的孔雀,遮天蔽日的鸟群,他委实吓了个半死,只是靠着守生,还能平安无事地站着,“他、不?,都是王兄……都是巫天汉的错!他和毒龙之国?勾结,早就收下聘礼,将巫曦嫁给了毒、毒……”
最?后?那个“龙”字,无论如何也说不?出口。
黑孔雀的神情已?经?变得又狠辣,又毒烈!暗金色的鸟瞳燃烧着黑紫的毒火,他发出的声音可怖至极,沉沉地淹没?大地。
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哪怕隔着守生,男人亦是魂飞魄散,软倒在?地:“是真的、是真的!不?敢欺瞒大王!”
说着,他急急忙忙地掏出采纳的聘书,再命人抬上那些聘礼,救命稻草般呈给黑孔雀看?:“这都是佐证,大王明鉴啊!巫天汉祸乱朝纲,勾结毒龙,已?经?被?王弟打得半死不?活,但为了国?中百姓的安危,王弟舍生取义,置生死于度外,答应和那些毒龙一起离开。身为兄长,实在?涕泣难止,悲痛不?可抑……”
为了讨好对方,他将一箩筐的坏话丢在巫天汉身上,一箩筐的好话叠在?巫曦身上,可孔宴秋已?经?听不?到他的话。
他已?经?听不?到任何声音。
巫曦,孩子似的巫曦,成天快活,没有一丝烦恼忧愁,水晶一样剔透的巫曦……他的巫曦,已经被毒龙带走了。
他会吃多?少苦,流多?少血?他那么小,窝在?自己心上的时候,就像一片又轻又暖的羽毛。
他就是我的心,我的肉……
黑孔雀痛得浑身哆嗦,他埋下长长的颈子,不?住颤抖。
绝端的痛苦过后,就是绝端的暴怒。
他再没?有说一个字,腾空飞起,扑向天边。那里正?以极快的速度,涌来大片密布的黑云。
黑云中,俱时龙王凄声咆哮:“小畜生,还我儿命来!”
它的规划本该举无遗策,它的诡计本该万无一失。
实际上也的确如此,它将对手?的性格看?得无比透彻,它引导的矛盾,也确实在?这对情人中间产生了不?可忽视的裂痕,但它唯独漏算了一点,那就是巫曦。
孔宴秋当然是有能力杀死它的任意一个孩子的,可巫曦有没?有这种能力呢?
这个问题的答案,它倾向于“绝不?可能”。巫曦再怎么有天分,在?大荒失去登神之路的当下,神人只能作为猎物,当不?了捕猎者。
因此,在?第二个孩子死去的瞬间,俱时德叉伽便有所感应,并?且如遭雷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