臭鸟,还想把我关在这里……没关系,等我找到出?去的方法,也是一样的诛贼讨逆!

他在心里把孔宴秋“臭鸟”“坏鸟”地骂了?一百遍,然后将能带的都带上了?,拿乾坤云锦帕当成包袱皮,系成一个小包,先?堆在一边,再去找一身衣服换上。

因为回去起码还得先?奔个丧,穿得太奢侈华丽也不算事儿。巫曦一个猛子扎进须弥木的巨大衣柜里,游泳似地狂刨了?老半天,好容易才翻出?一身朴实素净,上面既没有珠缨宝络,也没有绣金刺玉的衣袍换上。

虽然上头还垂坠着好些玲珑叮铃的碎金流苏……算了?不管了?!业摩宫实在条件有限,找不到纯黑纯白的孝服,老东西要是在天有灵唉你?就有灵着去吧,反正死都死了?,也骂不着我。

换好衣服,巫曦掏出?以前游历时买的戏法玩偶,变成和他一般大的人形,团吧团吧塞进被子里,让鸟巢上鼓起一堆。

然后给?玩偶教了?两句话,第一句话是“不吃”,第二句话是“走开”。

可以了?,万事俱备,只欠坐骑。

巫曦背着小包袱,溜到暖阁,一把拉开那?个隐蔽的暗窗,勾着脚就往外跨。

业摩宫修建在万丈巨山的山巅,孔宴秋的寝宫更是万殿群落中最高的一座,人要是失足掉下去,不是在交错纵横的铜索上撞得粉身碎骨,就是饿昏过去也摔不到地面上。但巫曦丝毫不怕,反正这儿多的是鸟,只要随便抓着一只

“殿下!”酸与扑到跟前,吓得魂都飞了?,“您这是干什么啊?!快把脚收回去,摔了?可不是闹着玩的!”

好,来得好。

迎着大风,巫曦另一只脚也横跨出?来,径直往下纵身一跃!

酸与的眼珠子都要挣出?来了?,她在半空中化作原形,向?前一个猛扑,堪堪让神人落在自己的脖子上,轻轻地一颠。

“可以!”巫曦大声说,“我们出?发吧!”

酸与瞪圆了六只眼睛。

“出?发?出?什么发,什么出?发?”

“去长留,”巫曦补充道,“你?和我!”

“这这这殿下莫要开玩笑了实在可不太好笑我说真的……”

巫曦揪住酸与的毛毛:“可是你?欠我的人情呢?上回你侄孙女儿家的孩子,老大一个胖壮鸟,不小心撞坏了?孔宴秋雕的木头小人……好吧木头的我,是不是我给?她背了?黑锅?这可是你?亲口说的,你?欠我一个人情,现在到了?该还的时候了!事不宜迟,我们立刻启程!”

酸与愁眉苦脸的:“哎哟我嘞个小祖宗……我要真带你?去长留,尊主非扒了?我的皮不可,毒火可还在我心口烧着呐。”

巫曦冷笑道:“好啊,让他烧,他既然有那?么大的能耐,到时候我带着你?从天上摔下来,跟你?死在一块儿,两条命一起算他头上好了?!”

酸与皱起并不存在的眉毛,三只眼睛从旁边瞄着巫曦。

这听起来并不像气话,看样子是吵了?好大的一架……

她叹了?口气。

“您这是何?苦?长留周边常有毒龙出?没这全是业摩宫的探子上报,看得真真切切的,您的兄长又是那?样的人品。尊主年纪小,感情上的事,多有处理不成熟的地方……您不必拿自己的安危跟他怄气啊。”

“原来你?们也知道巫天汉的事,”巫曦斜睨着妖鸟,“就瞒着我一个人,是吧?”

酸与陪着笑,再不吭气了?。

巫曦低下头,沉默半晌。

“迟早要有这一遭的,”他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道,“我和他之间,迟早要来这么一次。不说了?,把这个坎迈过去,就当是渡劫。你?到底带不带我回长留?我不怕毒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