瞒的必要了。孔宴秋默然片刻,道:“我们刚到业摩宫的那些?天。”

“差不多三年前,”巫曦自言自语地道,他难以置信地笑了起来,“所以我父亲的死,你也知道,对不对?”

他抬起眼睛,定定地望着他。

“你早就知道……却没?有告诉我。”

如果?说刚才火势还小,如今,这把火简直呈现出燎原之势,在巫曦胸口处熊熊地燃烧。

“要是我没?有阴差阳错地遇到那些?长留的商人,要是我没?有把你叫回来,没?有这样问你,”他站定了,大声质问面前的黑孔雀,“你永远都不可能把这些?事?告诉我,对不对?!”

孔宴秋始终不曾说话,因此巫曦的怒火也越发高涨,他咬着牙齿,声音逐渐又快又急:“你打算瞒我多久?一百年,两百年,还是瞒到我死为止?你凭什么这么做?”

孔宴秋的神情犹如冰雕石塑,顽固得无坚不摧,直到听?见“死”这个?字眼从巫曦口中?吐出来,他的面皮才抽动了一下。

“凭他们不配,就这么简单。”孔宴秋低下头,暗金色的鸟瞳隐没?在一半的阴影中?,“长留王压根就不是个?合格的父亲,他对你不管不问,任由那些?低贱之人轻视你、欺辱你;他的大儿子更是个?野心勃勃的蠢货,为了一个?小小的王位,竟不惜弑亲杀父!这样的家?庭,难道配得上你吗?他们只配与虫豸为伍,在地下腐烂!”

巫曦的目光惊惶,而他偏执地注视巫曦,语气中?透出近乎痛苦的渴望:“我会为你寻来长生不老的灵药……届时长留与你何干,神人又与你何干?我们会永远在一起,永远不会分开……”

“不要把你的想?法强加给我!”巫曦发抖地喊道,同时打断了他狂热的宣告和絮语。

四周一派死寂,他的眼中?已有泪光滚动。

“不要,把你的想?法,强加给我……”他喘着气,哽咽地说,“我不是谁的附属品,我不需要某个?人来为我规划以后的人生,你这样做,岂非要断绝你我日后的情分……”

这话说得太狠了,孔宴秋的脸孔瞬间惨白一片,嘴唇更是发颤。

他胸中?堵着千言万语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
还未破壳出世,我便?灵智已开,那时的我也享受过短暂片刻的温情。我能听?见父母对我的期许,他们给我起了一个?名字,冲我笑,偶尔,我还能感?觉到壳上传来的热度他们的手?轻轻拂过那里?,竟然让我生出一种被爱着的错觉。

然后,我啄开蛋壳,得见天日。

没?有欢声笑语,没?有往来恭贺,只有刺耳的惊叫。我听?见很多孔雀在低声哭泣,很多孔雀在怒气冲冲地痛斥着什么。

再然后,他们下定决心,要将我丢弃。

我害怕极了,拼着命地睁开双眼,渴望得到双亲的庇护,却只看见他们失望至极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