驾给你,辆辆不重样。他这个就叫有钱了?”

巫曦没好?气地瞪他:“以前在长留,我还用不上这样的仪仗呢,他们的待遇可比我这个王子?好?多啦。”

说着,他起了兴致,拉起孔宴秋的手:“走,我肚子?饿了,我们去吃祝米饭去!”

拉着孔雀的手,巫曦在招摇国?的街上快活地蹦蹦跳跳,他一脸灿烂阳光的笑容,身后又拽着一个姿容俊丽,顶着抹布都能光彩照人横扫一条街的青年,自然吸引了不少行客的眼光。长街的车驾往来如云,车帘却频频掀起,就为了看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。

“那儿有座好?高的酒楼啊!”巫曦放眼一望,兴致勃勃地指着远处一座金碧辉煌的高楼,他举起鼻子?一嗅,便知?道那里是时鲜肴馔的所在,享用美食的好?去处,“我们到那里吃饭,好?不好??”

他说的话哪里有不好?的,孔宴秋便随他拉着,带到哪是哪。

他们一路穿过喧闹的商街,巫曦一路走,一路看,一路买。走过冰饮店,他提着两碗冰雪冷元子?,雪泡梅花酒;走过糖店,他拎着两盒石蜜糖,千层银丝卷;走过面人摊,摊主捏两个活灵活现?,一高一矮的小面人;走过大货摊,他抱下最大的玻璃花灯,最漂亮的染色拨浪鼓;走过小银楼,他便给孔宴秋挂了一身琳琅作响,碧翠剔透的祝余花首饰,自己也笑哈哈,噼里啪啦地挂了一身……

他在前头笑,孔宴秋在后头给他无怨无悔地花钱。小摊小铺用不到灵石结账,他都是两指捻着,将?金子?揉成大小随意的金珠,掷给后头的店主。

巫曦买了一路,他也撒了一路,市井消息又像长腿一样穿得飞快,不多时,无数商贩蜂拥而至,团团围在他们身后。等这一人一鸟挤出重围,便如两棵在节假日张灯结彩的装饰树,浑身上下坠满了叮铃当啷的小玩意儿。

瞧见孔宴秋的脸都被遮住,只能透过脖子?上挂着的花环和面具的缝隙,朝自己无奈地张望,巫曦快笑得喘不过气来了。

“高兴了?”孔宴秋摇摇头,把东西都用芥子?术塞起来,总算恢复到一身轻松的状态,“看你,脸都蹭花了。”

他给巫曦揩掉脸上沾染的油彩,总算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。

雕梁画栋,彩灯高悬,门匾拿金粉描着气派的“汇春楼”三个大字。白日明晃晃地照着街市,汇春楼前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,饭香酒香一浪一浪地涌出来,实在热闹至极。

眼见巫曦高兴地走进去,而门前的小厮都在忙着招呼别的富贵客人,竟全然无视,像没看见他俩似的。

孔宴秋的眼神?淡淡地扫过去,手指有点发?痒。

吃饭嘛,巫曦不在乎这点小小的瑕疵。没人招呼他,他便径直走到柜台处,脆生生地道:“掌柜的,我们来吃饭!”

为了防贼,那柜台打得又高又宽,孔宴秋尚且可以露出肩膀,巫曦就要踮着脚尖才能扒上去了。

柜台后面的人吓了一跳,伸长脖子?一看,巫曦将?掉在袖袋里的明珠弹子?摸出一颗,放在柜台上,滴溜溜地转着。

“请给我们最好?的包间,可以吗?谢谢啦!”

明珠浑圆硕大,精光四溅,显然不是凡品,即便去到王宫里,也担得起一句贵重了,然而,这便是巫曦不通世情,天真淳朴之处。

他不晓得这里头的弯弯绕绕,眼下正值晌午,许多本国?的达官显贵,外来的领事使?臣,乃至招摇国?内供奉的修者方士都要在这里用餐,招待那些大佛尚且来不及,怎么顾得上两个外地来的散客?

是以尽管汇春楼的菜式精妙,佳肴味美,本地人依然不会选择在这时走进汇春楼。运气好?,只是碰得一鼻子?灰,运气不好?,得罪了某个贵人,那就大大的不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