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现在薄淮跟贺行之一个站门里,一个站门外,面面相觑看着彼此。
“你就是那个作文被当范文传阅十几年,六百九十多分,一直没被超越的文科状元?”
“你就是那个作文写小说,十个成语八个用法不当,语文只能考七十多的年级吊车尾?”
“……”确认过身份,薄淮老实让路请他进来,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,“不是吊车尾,我现在正数七百多,倒数两百多,已经处于中下游了。”
“请你达到中上游之后再用这种骄傲语气好吗。”贺行之自力更生,从鞋柜里扒拉出一双拖鞋,“你放心,我有信心把你带上正数两百名。”
薄淮:不,别瞎说,我没有。
“江错水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薄淮压低声音问。
贺行之坦然道:“他说年终奖翻倍,于是我就来了。
自这天起,薄淮好端端的寒假就彻底变了味。
每天四小时起步,语文补完了补英语,英语补完了补政治。
一对一教学,尤其江错水就在隔壁,还给人年终奖翻倍花了大价钱请来的,他走神都觉得对不起这个钱。简直就是换了个地方上学,比在学校还认真。
薄淮原来没钱报培优班,每每听身边同龄人抱怨周末多少门补习,有多忙,都觉得是甜蜜的烦恼。
至少家里还有闲钱拿来报班,还有人在乎成绩好坏,而这都不属于他一个月生活费三位数的人该考虑的。
现在薄淮是不觉得甜蜜了,他十八年来无数次好奇的体验,在体验过后滤镜彻底破碎。
除夕前一天,贺行之来上课特意带了礼物,说是过年那几天来不了,就当提前拜年了。
江错水却觉得他心怀鬼胎,不像这么好心的人。打开礼盒一看,果不其然,里面放着一副项圈,皮革材质,上头拓了他名字的首字母,下面还挂了个狗牌。
看着就不是很正经。
贺行之说:“郁青不是给你送了块驯犬达人的牌匾吗,我这个正好跟他凑一套,你看看,专门找人定做的,还刻了字。”
江错水二话不说合上盒子,隔绝掉薄淮探究的视线,他瞪了眼贺行之,几乎是咬牙道:“你别物化我们家小孩。”
贺行之直骂他双标:“郁青送二十块的不锈钢牌匾你给挂起来,我送四位数的小牛皮项圈你反过来骂我?”
“就你那点癖好……你养的狗和人郁青养的狗是一个物种?”
“字母人怎么了,字母人不配给你送礼?”
“不说这个了,薄淮还在呢。”江错水叫他打住,同时做了个收的手势,“我们换个话题。”
薄淮在一旁听完全程,大概是懂了,反问道:“就bdsm是吧?”
一时之间,两个人都停了下来,如出一辙地转过头盯着他。
薄淮顶着两道不算友善的目光接着说:“我看过字母文,就sm和ds啊,所以你们说的养狗是把人当狗养吧?原来贺老师好这口。”
贺行之踢了脚江错水的椅子:“你都教他些什么?”
“明明就是他自己背着我看的!”江错水简直冤枉,“我还抓到过他看什么3p强制爱,白月光黑月光双替身,霸道土匪强取豪夺女装俏地主,那是我会看的东西吗,狗都不看!”
总之无论他怎么解释,贺行之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就是了。
除夕夜当晚,江错水难得放纵自己陪小孩吃起了垃圾食品,俩人各抱着一袋薯片看春晚,手边还摆着杯奶绿,尽管是十分克制的三分糖。
春晚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节目,实属没什么意思,薄淮抢红包的间隙才偶尔抬头瞄两眼电视,江错水更是看困了,想组一局斗地主打发时间,硬是没有一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