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再加上射程和精准度的参数,恐怕这一个舰队都不够人家两艘船打。
富察金保见他说完后年希尧沉默着没开口,以为他们不太懂行情,连忙补充。
“除了战舰上的火炮外,我们福建水师还在各个海港要塞修建城墙炮台百余座,部署火炮两百门,不管是谁,只要他们胆敢来犯,定叫他们有来无回。”
说得很激情,要是不知道这惨烈的数据对比,池夏都要听得心潮澎湃了。
可见这富察金保还是有两把刷子的,至少业务上不算很差,对自家的家底一清二楚,不是曹颙那种“一问三不知”。
而且水师营地里,官兵们都在小舰上演习水战,他自己虽然溜出去摸鱼了,倒是没松懈底下的操练。
就是装备的质量跟他的信心不太配套。
池夏暗中朝雍正摇头,示意他这种水平远远不够。
别说称霸海上了,就连御敌于国门外都不太能做到。
雍正“见”过清朝后期水师的船,除了重金从外国购买的那几艘,跟富察金保现在描述的差别也不太大,想到这百年来水师竟是毫无发展,既觉痛心又觉羞愧。
若不是重来一回,他也从未意识到,是自己和后世子孙的愚昧和自大,一步步葬送了国家的前途和命运。
看完一圈回到大营,富察金保觉得自己已经“挽回”了一点信任,虽然还是战战兢兢的,但总算敢正经过来请安了。
“李大人前几日吩咐,皇上此行要住在水师大营,奴才已亲自带人收拾了一处院子。”
雍正点头:“出门在外没那么多礼数,起来说话吧。”
这便是看着水师情形还不错,不打算重罚他了。
不管怎么样,性命是保住了。
富察金保大喜过望,热情介绍了一番那院子如何清静如何雅致。
雍正一抬手就打断了:“这都是小事,当务之急是要改造水师的战舰,你要和昭嫔、年大人配合,他们还带了一艘天津水师的战舰来。”
“天津水师的战舰?”富察金保傻了:“那怎么比得上我们福建水师……呃,臣是说,天津水师的战舰虽然速度快些,但连火炮都没有搭载,要是当真有海战,恐怕要吃亏。”
年希尧谦谦君子,原本是很看不惯富察金保的,觉得他就是个纨绔子弟。
如今见他对天津水师战舰的参数也了如指掌,对这个“上班嫖娼”的提督印象勉强改观了几分。
主动给他解释道:“对,所以昭嫔娘娘已将战船稍加改造,等改造完成,想必战力也能大大提升,比起富察大人刚才提到的“大舰”也不差。”
他不喜欢夸口,说的很含蓄。
但事实上,只他们现在刚改造了不到一半的船,也已远胜福建水师的这些战舰了。
富察金保全然不以为意:“即便真和我们的战舰一样,天津水师的人哪有我们营里的那些小子们通水性?”
福建水师是绿营汉军为主,大多都是从福建当地招募的,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从小就在渔船上长大。
还有好些个名字就叫“海生”、“桨生”,顾名思义,父母都是渔民,这是直接把孩子生在了渔船上,生在了摇桨的时候。
而天津水师多数是内陆汉军、八旗军。他敢大言不惭地说,他的水师营地里,恐怕水性最差的就是他这个外来的提督。
富察金保自豪道:“不是奴才夸口,除了奴才以外,您在大营里随便拉个人,即使是后勤做饭的,都比天津水师教头的水性好。”
池夏不想打击他,但是:“富察大人,海战不是比浮水,比如外国的远洋海船船身巨大,行驶平稳,即使不少外国商人根本不会游泳,也不妨碍他们远渡重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