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技署的这两名属官都随了自家主官年希尧,也是有些“书呆子技术宅”式的人物。

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,吓得堂堂一个国公爷哭天喊地的,一时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,尴尬地跪在一边不敢吭声了。

池夏抬手示意他们起来:“具体是什么情况,你们如实说就是了。”

两个属官互看了一眼,这才一五一十地把方才看过的情况说了。

他们方才仔仔细细地看了机器运转的情况,又问清了矿上共有多少机器,每天有多少启动,有多少轮检。

按照机器运转的情况估算下来的煤矿产量,跟实际报到科技署的产量是有些差距的。

“去年煤矿的产量一直达不到我们当初预算的量,但基本也都是大差不差的。我们一直以为是这些机器运转效率不如预期,或是开采中稍有损耗,也并没有多想。”

“但今日到矿上实际看下来,机器运转情况很好,我们也问了工人,一台机器的产量每天都差不多是这样的。如果按照矿上管事所说的开矿时间来算,煤矿的产量应当是超出我们当时预算的。”

一进一出,那产量的差距估计还不小。

池夏点头:“算过一年来有多少差量么?”

年轻些的属官从刚才起就在计算,立刻回道:“微臣大略估算了一下,每个月都有八百多石的差距。”

一石大约是三十公斤,八百多石,那就是两千五百公斤。

说多倒也不是特别多,比起矿山的产量,只能算是九牛一毛,所以科技署也一直没觉得不对劲。但说少,一年积累下来也不是小数目了。

雍正看向鄂伦岱:“辅国公怎么看?”

鄂伦岱简直汗如雨下,但又着实想不出原由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奴才、奴才也不知这其中因由……”

池夏让苏培盛把两个科技署属官带去隔壁房间细算产量。

机器运转的情况不会说谎,池夏自然是相信科技署两人的判断的。但她倒也不认为鄂伦岱会故意截留、私自售卖煤矿石。

谁都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,再者朝廷给他们这些“垦荒者”的股份着实不少,他也犯不上火中取粟,去弄这点“走私”的钱。

屋里如今只有雍正池夏和鄂伦岱、隆科多四人,池夏便示意鄂伦岱先起来。

鄂伦岱腿都快吓软了,哪儿还敢起身:“奴才不敢,奴才该死……”

“起吧,”雍正一眼瞥过去:“朕自是信得过你,否则也不会把这么大一个矿山交给你来管。但这产量的差距也着实不小,需得好好查查。否则养出了蠹虫是小,若是这些矿石去了不该去的地方,后果更是不堪设想。”

峰回路转,鄂伦岱从惊惧中回神,赶紧磕头谢恩,手忙脚乱地爬起来:“谢皇上!皇上英明!奴才、奴才这就去查。定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。”

池夏看他咬牙切齿的,特地点了隆科多:“隆大人帮着一起查查去,不要大张旗鼓,免得打草惊蛇,咱们不但要知道他们是怎么把矿石弄出去的,更要查明这些矿石的去处。”

鄂伦岱连连点头称是,寒冬的天气,后背湿了一层又一层,这会儿才敢擦了一把额头的汗,心里盘算了千百遍,不把这偷盗矿石的人千刀万剐,简直难消他心头之恨。

京城到盛京虽说不是太远,但要出来一趟也不容易,池夏有意在这里再多留几日。一来再改进一下矿场上各类机器的性能,二来也想看看这偷盗矿石的事能否有个结论。

便舍弃了盛京城中给他们准备的行宫,索性在矿上的“生活区”住了下来。

鄂伦岱如今一头的心思都在找“小偷”上,自己还是个“嫌疑犯”呢,哪还敢劝阻他们?

叫过总管听隆科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