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元宁刚刚在船舱里和衣躺下,又被喊打喊杀声惊醒了,三两步上了甲板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西边俄国人又攻上来了,”负责观察的水手从桅杆上滑下来:“早些时候似乎来了一队新的军队,可能是调集了援军。不过人不多,大约只有一两千。”
郑元宁心中隐隐不安:“去西边帮忙。”
“小郑大人,这些俄国人的套路我们也摸清楚了,你先休息一会儿吧,哪怕睡不着也去躺一会儿。”
火器营的千夫长一边装填炮弹,一边劝他:“你都三天没怎么合眼了,铁打的人也顶不住。况且隆科多大人说援军要五天才能到,时间还长,且得熬两天呢!”
郑元宁摇头,紧紧盯着战场的情况:“没关系,等打退了这一波再说。”
“哎,年轻真是好,我可真是睁不开眼了,一会儿靠岸,得让老张上来替我一天,”千夫长哈哈一笑:“可惜咱们这儿没带水师的人,不然也能替您一会儿。”
他搓了搓脸,打起了精神。
这一波防守打得倒也不难,惟一的区别是,这回俄国人被打退了又飞快涌上来,也不重新整队,就毫无章法,不要命地往前冲,跟后面有怪兽在追他们似的。
千夫长“嘿”了一声,有点迷惑:“这些俄国人疯了?不会是打算把咱们炮弹耗光吧?”
他哈哈一乐:“那他们可打错主意了,咱们客舱那么大,别的不多,就是燃料和炮弹多得不得了。”
郑元宁点了点头,他心下的不安越发重,聚精会神地调整好了角度,却并没有让发动机停下,只沉声道:“准备开火,速战速决。”
“好嘞!”千夫长熟练地操作着炮台,正要开火,却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在地上。
郑元宁目光一厉,飞快地凑到船舷边。
水面波光涌动,水下分明是有人!
他来不及扶那千夫长,稳住了身形,重新校准炮台,开完这一炮后,立刻操作船舵调头,开足马力离开了原来这片水域。
船上众人也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千夫长啐了一口:“我就说他们怎么跟疯了一样往上扑呢,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们呢!幸好小郑大人你警惕。”
郑元宁攥了攥手心,这艘游轮是在库伦城造的,建造时主要的使命就是为了吸引彼得的注意。
库伦城里没有江宁造船厂的技术,也没有那么齐全的原材料。
游轮虽然也有双发动机,但在很多方面不如战舰,尤其是在船身和甲板的坚硬度上。
刚才水下的人明显是有备而来,一批人在凿船,还有人试图爬到船上来。
千夫长还在愤愤不平:“小郑大人,咱们也有通水性的好手,一会儿我们把人放下去,把这群偷偷摸摸的家伙收拾了!”
郑元宁摇头:“先回去。他们是有备而来,我们不能自投网罗,况且咱们船上几乎都是北方人,水性好的不多,我们得找隆大人换一队人来。”
他分身无术,掌着舵就没法下水去看情况,也不知道水下到底有多少人。
如果是福州水师的那些人,他倒也想直接让人下水,把这些障碍清理了,但如今恐怕不行。
游轮拉开距离后,西边的进攻变得更疯狂了。
奥吉胩在防线上指挥都觉得十分吃力,坚守了一会儿,不得不弃守了第一道防线,让自家这边的人退回了第二道防线内。
西边的战况极大地鼓舞了东边的准噶尔骑兵,他们也状若疯狂地扑了上来。
营地防守的压力瞬间就大了,彼得皱眉看着停在中间的游轮:“那小子猝死了?怎么不干活了?”
池夏眉头一跳:“陛下,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