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正笑笑:“那时候可能还小,怕皇阿玛知道我把贵妃娘娘传染病了……万一皇阿玛又让我去别的宫……”
池夏听到这,当真是心里苦苦涩涩的。
她小时候虽然父母离异跟着爷爷奶奶生活,但两个老人是真心疼爱她的。
但凡她有个头疼脑热的,恨不得一天要给她量十七八次体温。一会儿给拿零食一会儿给开电视的,在家里可以作威作福。
从没想过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要谨小慎微察言观色。
明明有亲妈也有养母,但偏偏在哪里他都不是她们最亲的人。
池夏有点心疼,贴过去抱上了他的腰:“听起来像个小可怜。”
他们一个靠坐在床头,一个坐在地毯上,这个姿势倒是很顺手。
雍正哑然失笑:“也不算吧,比起人家缺衣少食的……至少是冷了有衣,饿了有饭,病了还有太医瞧。”
池夏嘟哝:“早知道不问你了。”
“后边就算是个好梦了,”雍正摸了摸她蹭在自己胸前的长发:“梦里也烧得厉害,嬷嬷给我喝了点水我就睡迷糊了。”
池夏不满:“然后呢?”
这算什么好梦?
“然后啊……就听到有人在哄我,在给我擦汗。还跟我说,我以后会遇到志同道合的兄弟,尽心竭力的臣子,还有她,她保证以后一直都陪着我。”
“后来我就醒了,醒了之后烧也退了。贵妃娘娘保住了龙胎,妹妹也没有生病,一切都很好。”
雍正低头看着池夏:“再后来,就真的遇到了你。你在之后,就是好梦了。”
池夏忍不住耳尖一红:“做梦还带过去和现在拼接,还带时间大法……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。”
雍正笑道:“真的。”
池夏用力抱了抱他:“如果是真的,那我还没说完,我还要再补几句。”
她抬起脸,认真道:“除了一直陪着你,我还会无条件地信任你。在任何情况下都偏心你偏爱你。”
雍正愣了下,反应过来忍不住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她的长发蹭在他下巴上,痒痒的让他忍不住又咳了几声,心肺上却像是被温水冲刷过,没那么干涩发痒了。
“朕睡了多久?俄国人那边,有什么动向吗?”
池夏看了下屋里的摆钟:“快有三个时辰了。没什么动向,我让弘晟带人吃喝玩乐去了,推广一下我们先进科技知名度,顺便让弘晟跟他们交流交流。”
她是有意向以后跟俄国建立起长期外交关系的。
彼得提出要派人到京城来上科技学堂提醒了她。他们也可以让学生们走出去,除了俄国,还可以去英法留学,可以跟着远洋商队实习。
开眼看世界,才能知道世界之大,多得是战争,多得是奴役。要想安稳过日子,就要做最强盛的那一个。
雍正点头,没再问具体的情况:“躺了许久了,皇后娘娘该允许朕起来活动活动了吧?”
外头正好刘裕铎也到了。
池夏知道雍正但凡能起身,都不愿在床上见人,扶了他一把:“到外间坐一会儿?”
雍正把半边身子的力气卸在她肩上,真就靠她“扶”着走到了桌边。
一看她已经把奏折条陈分门别类,有的还先草拟了意见,忽而玩笑:“如今瞧着,咱们倒真有几分唐高宗和武后的意思了?”
“呸呸呸!”池夏扶他坐下,呸了几句:“比点好的吧!我都那么跟您表白了,您就不感动不触动?不想跟我白头偕老再定三生?”
雍正被她逗得笑出了声:“定,自然要定。”
池夏传了刘裕铎进来,雍正伸了一手给他把脉,一边翻了翻桌上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