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,凑到他身边看游记:“看的哪本啊?”

“一本法国传教士写的,还挺有意思。”

雍正递给她看过,算着时间早朝也结束了,便让她给胤祥“打电话”,把昨天积压的事情处理了。

一回生,两回熟。

第二次被拉来监国,胤祥已经熟练了很多,要报给雍正拿主意的比上回少了许多。

三下五除二,太阳还没爬到正上方,就把这两天的事都处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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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的天气比昨日还要暖一些,天高云淡,瓦蓝瓦蓝的天空看着都叫人觉得心底一片澄净。

雍正递了一根鞭子给池夏:“今天还想骑马么?”

昨天刚学会,今天还是有点兴趣的。

池夏接过鞭子摩挲了一下,感觉跟昨天拿的有点不一样,明显轻一点,手柄处也更细腻,不扎手了:“你帮我改造过?”

雍正摊开她的手,几根手指上都磨得毛毛躁躁的:“你昨天握缰绳太紧了,磨破了一点。”

池夏握了握拳,还真有点扎着痛,笑弯了双眼:“那我去啦。”

她估计自己也就是三分钟热情,过一会儿就得回来宅着,也没拉着雍正这个更宅的人陪她。

看他游记快看完了,翻了一本贸易战的书给他继续看。

雍正接过:“你才刚学会,小心些。”

“放心,我遵纪守法,从不超速!道路千万条,安全第一条。”

现代跑车风驰电掣的感觉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吸引力,更遑论骑马的速度,苟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。

外面还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偶尔出现的蒙古包,弘晟等人闲着无事,就拉着郑元宁,还有几个年轻的侍卫赛马。

池夏“新手上路”,坚决不参与他们这个活动,只在大部队边上溜达。

雍正掀开车帘“抽查”了一次,看她当真十分稳妥,就把注意力转回了手里的书。

越看越觉得这“经济学”、“贸易战”当真十分深奥,更觉路漫漫而修远,沉浸于其中,甚至没注意到苏培盛送了新鲜果子进来。

“皇上,今儿市集上有新鲜枇杷和樱桃,奴才就全买来了。”

这个季节江浙的枇杷、山东的樱桃估计也就是刚刚上市,能千里运过来,还保持着新鲜,着实不常见。

雍正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,果子上都还有薄薄的水汽,大约是放在货船的冰窖里运来的。

随手尝了一个,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人一激灵,倒也十分清甜。

他挥手让苏培盛撤了:“皇后喜欢这个,给她留着吧。”

“皇上……奴才方才跟着采买,瞧见了苗苗姑娘。”

苏培盛欲言又止,迟疑道:“苗苗姑娘避开人买了点药。”

方才他们路过了一个市集,又顺路补给了一部分物资。

苏培盛昨日被雍正罚着跟去采买,今日便当真去了。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苗苗。

只是苗苗不知道他也会出来采买,并没有留意到他。

“哦?”雍正把那本贸易战的书收进了暗格:“买了什么药?”

苏培盛低着头不敢看他:“奴才趁她刚回来时支开她,悄悄拿了一丸给刘太医瞧……刘大人说,这方子,像是、像是避子的药。”

他的声音越说越低,最后简直都快听不清了。

避子药?

雍正皱紧了眉:“皇后知道吗?”

苗苗是池夏身边的人,也是她一直以来最倚重的大宫女。过年时池夏还和他商量,早两年把苗苗放出去,指个好亲事。

若是闹出不体面的事来,当真是枉费了池夏对她的一片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