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夏疑惑:“一事不烦二主了,这个事还值当中途再换个人啊?”

安子嘿嘿笑:“娘娘,咱们主子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嘛,得罪人的事,主子哪儿舍得让您去。刚才估计是气得忘了。这不,回过神就让奴才来拦了。”

池夏有点想笑,又有点感动。

历史上的雍正曾在胤祥死后说过,他追缴欠款等一些过激的政策,怡亲王当时都是劝过的,是为众人求过情的。

如果后世要怨,就怨他,怡亲王的名声不该有损。

甚至他重用田文镜,但田文镜推新政手段太过激烈,招了满朝骂名,几乎没有一个人待见。

他可以自己给田文镜朱批“凭谁动你一毫毛,朕无能也”的话,一力支持。

但田文镜要拜见胤祥,他却不让,怕田文镜把胤祥的名声累带了。

他当然是在意名声的,否则他不会写《大义觉迷录》为自己辩驳那“十大罪状”。但一定程度上,他又没那么在意。

至少比起自己的名声,他更在意他重视的人,有没有得到该有的身后名。

重生一世,他自己是将名声看得更轻了。但有棘手的得罪人的事,他依旧是不愿意让胤祥去担。

如今,他这样心心念念护着的人,又多了一个她。

池夏说了声“知道了”:“既出来了,咱们采些梅花回去。”

今年似乎是个寒冬,刚立冬的节气,御花园里就已经有盛开的早梅了。

池夏挑了几支,亲手插好了瓶,也没让别人进屋,只自己端了茶水和长颈梅花瓶进来,悄悄往雍正手边推了推。

“香不香呀?”

寒梅的香气沁人心脾,还带着一点微微的凉意。

雍正抬头看了她一眼,就见她弯着眉眼冲自己笑。

池夏“自觉”地给他奉茶:“别气啦,我明天就让裕妃娘娘安排她启程,把刘声芳也遣着一道去,保证把人平平安安送到归化城。”

雍正抿了口茶:“下回再遇着这种事,你早些和朕说。”

要是早知道穆娜仁居然有这种心思,他早八百年把她扔园子里去了。

池夏点头如啄米:“那必须的,我哪能让别人觊觎我的四爷啊!对不对?”

雍正丢烫手山芋般把茶盏放下了:“你都哪儿学来那么些登徒子的话?”

池夏看他虽板着脸,耳根却红了起来。嘴角抽了抽,忍住了笑。

哪儿学的不重要,好用就行了。

而雍正明显就很吃这一套!

池夏凑上去,抓着他的手活动了一下:“折子批完啦?”

雍正看她认认真真一个指节一个指节捏过去,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嗯,还有一份军报,一会儿要召年羹尧、岳钟琪进来议一议。”

“这回咱们出门带年将军还是岳将军?”

虽然未必会动武,但总归要带个战将吧。

“你想带哪个?”雍正倒是无所谓:“朕瞧你跟年羹尧更投缘些?”

池夏:“您管这叫“投缘”……他上回瞧见我,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,估计是嫌我把年妃娘娘也“拐骗”了……”

她还没说完,忽然一顿,停了好一会儿,才又继续手上的动作。

一边凑近了雍正耳边:“殿下说,他们在西山试火炮时,抓了一个奸细。”

雍正一愣:“奸细?”

“殿下说,看着像是蒙古人,但满语都说不囫囵,他先着人审了,明日赶回京城,再跟您细细地禀。”

为了防止俄国人在商路关闭后忽然发难,京城已经有一批新式炮台和新式火枪通过悄悄运到归化城了。

并且借由换防之机,将盛京的守备兵力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