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他家四哥,对贵妃娘娘是真真上了心。

雍正没否认:“她生辰就在端午后边几天,你替朕盯着点造办处,别误了时间。”

“那不能够,”胤祥好笑:“得,臣就先告退了。一会儿贵妃娘娘回来,估摸着又得有一番风波,都是叔伯兄弟,臣在这儿也不好看。”

帮他们说话求情吧,他不乐意。不帮吧,面子上又显得太冷漠了。

干脆眼不见为净。

雍正点头:“你别掺和了,回头又惹一堆人怨你,宗人府这个摊子,朕是要收拾干净了交给储君的。”

胤祥心领神会地一点头,知道他对这些满洲亲贵心下已有了处置。

只是听他说到储君,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下:“四哥……你没让弘历改玉牒。是不是……”

完全绝了让弘历继承大统的想法了?玉牒上不改到年妃名下,他就一直有个罪人母亲。

雍正点头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
这一耽搁,等胤祥把图纸的事交待给造办处,就在出宫路上迎面遇上了允禄带着鄂伦岱和钦天监的戴筠。

允禄一见他就跟见了主心骨似的:“王爷!”

胤祥扬了扬刚才随手从造办处拿的画册:“皇上有要事嘱我去办。”

允禄眼睁睁看着他走了,内心已经开始唉声叹气了。

不得不自己带着人进了养心殿。

好嘛,贵妃娘娘正端坐在皇上的书桌边听太医回话呢。

“娘娘,老臣去科技署看过,郭贵人是受了风寒和惊吓,这会喝了药,高热已经退了一些。郭贵人还年轻,只要好好调养,想来不会落下病根。”

池夏谢过太医转向他们,立刻冷下了脸:“皇上,看来庄亲王审得还挺快,这么早就来跟您回话了。”

雍正拍了拍她的手,明显是在哄她:“别气了,要做额娘的人了还这么大的气性呢。”

池夏“别扭”地别开了脸:“便只许旁人欺侮我们母子,不许臣妾有脾气么?”

雍正揽着她一起坐在桌前:“这是什么话?有朕在,谁敢动你们?”

允禄看了看钦天监的戴筠。

这应该懂了吧?

要是还想跟鄂伦岱一起作死,他也管不上了。

良言难劝该死的鬼。

允禄跪下回话:“皇上,宗人府宗人鄂伦岱做了糊涂事,臣带他来请罪。”

鄂伦岱不认:“臣冤枉,皇上,老臣一片忠心,可昭日月!”

“钦天监预言彗星犯紫薇,女子干政恐有天裂之征兆。臣得知郭氏不遵妇德、不守宫规,这才请了皇后娘娘口谕,将人带到宗人府关押候审。”

池夏冷笑:“口谕?你倒是说说,是谁给你传的口谕。”

鄂伦岱:“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内侍总管。”

雍正叫了四个太监过来:“哪个?”

鄂伦岱一眼就指了最左边的一人,笃定道:“就是这位公公,他说娘娘知道了,也请示了太后,让臣务必配合钦天监,解除此次危机。”

那人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:“皇上、娘娘,冤枉啊!奴才确实在景仁宫当值,可皇后娘娘病重,都起不来身,更不可能传什么口谕,奴才今日一直未离开过景仁宫半步啊!”

池夏心下有了计较,面上却不显。

“鄂大人的罪状,恐怕还要多一条伪造皇后口谕?”

鄂伦岱原本也猜到皇后不肯给他手谕,多半是留了一手。倒是不算太意外。

反正他刚才进宫前,已经让人去搬救兵了。

据理力争:“老祖宗的规矩,就是后宫不得干政。郭贵人却光明正大住在官署,参与官署事务,贵妃娘娘擅闯宗人府,干涉朝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