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正摸了摸她脸,用指腹擦掉了那行眼泪:“嗯,还冷么?”

池夏摇头,有点赧然:“不冷,就是有点怕。刚才……不过后来看到了您点的火光,像灯塔一样,我差点在船上就哭了。”

她自己说着说着又哭又笑:“先前有那么一瞬间,我都以为我们要在海上迷路。”

她说话从来都很有逻辑,这样前言不搭后语,还是头一回。

雍正有点好笑,可还没笑出声,又被密密麻麻地心疼压住了,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反反复复地摩挲:“好了,没事了。”

池夏自我反省:“对不起,让您担心了。”

雍正有心活跃下气氛:“胤祥和朕说,你在直隶时教训他不要弄险,说得头头是道。怎么到自己身上,就冲动了?”

池夏苦笑:“我根本没来得及想。要是想过,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胆量。”

雍正为她的诚实笑了笑,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了。”

池夏赶紧点头:“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到这会,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惧,如果英国船上也有火炮,如果他们今晚没有找对方向,如果海上的风浪再大一些……

池夏揉了揉眼睛,见雍正的桌上还有她出门前拿出来没吃完的蛋糕,更是有点不好意思:“这万寿节过得,真是有点乱。我还没给您贺万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