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漪从没想过,她和向野分手之后自己还会面对相同的场景。在他们在一起的四年里,她可没少来这个地方。不过,她也希望这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次。
下车之后南漪轻车熟路找到医院急诊区,绕了一圈,哪里都不见向野的身影,她给张弛回拨过去电话,那头很快接起来了,说他们已经看完医生,正在拐角的走廊长椅上等她。南漪没挂电话直接走过去,果然看到脸色发白的向野。
“向野,你怎么样了?”
“哎哟南姐你可算来了!” 张弛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。
南漪坐过去,盯着他的脚看了几秒钟,接着蹙眉,“这么严重吗?” 居然都打石膏了?
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。让那人看个 GP 都费劲,上次脚肿成馒头也坚持自己医治,这次怎么会这么听话配合?
见南漪担心成这样,向野扯出一个十分牵强的笑容,“你别担心啊,小伤,医生说没多大问题。”
“没多大问题还打石膏?”
“真的没多大问题,他说可以不打的,是我要求打的。” 向野骄傲地说,“这样不是比较安全嘛,不然万一我这几天走路哪个不注意更严重了怎么办?你说是吧。”
南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这不可能是从“神农向野”嘴里说出来的话。
可是仔细一品,逻辑好像有点奇怪……
“打不打石膏怎么能你说了算,医生到底是怎么说的啊?” 南漪有些着急。
她想,打石膏不是小事,总不可能是向野为了耍什么小心机愣是把健全的脚缠裹成粽子,就算他愿意,医生也不会同意的。可整个事情的处理方式又不像向野的行事风格,所以眼下的状况真的让人捉摸不透。
看出南漪眼神中的迟疑,向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释:“医生看了说问题不大,可以买护腕绑上好好养着,我说这只脚我曾经受过伤,有点担心不好好保护会旧伤复发,医生说那也可以打石膏,it’s all up to you,然后我就同意了。”
南漪愣住了,被这样一解释她居然找不出一点逻辑漏洞。
澳洲的医生确实是这么随意,再加上向野右脚确实有旧伤,所以他的担心也正常。只是唯一值得惊讶的是,没想到有一天这个人也会有在意自己身体的时候。
在明了当下状况之后,南漪终于松了口气。她和张弛一起把向野扶到车上,两人边走边商量着去哪里给他搞一副拐杖。
“南姐,你今天没上班吗?” 张弛上车之后随意聊天。
“上了,接到你电话就过来了。” 南漪没抬头,正在网上找地方买副拐杖,她翻了两下,侧脸问向野,“医生说你的石膏需要打多久?”
“呃……一般来说,一个月?不过我这个不算严重,可能半个月就行了。” 向野看到屏幕页面,拦着她,“不用买拐杖啊,就两个星期买了也是浪费。”
南漪看着他笨重的石膏,已经担心起来,“可是你总不能一直单脚跳吧。”
“没事,这两个星期我就在酒店不出门,一日三餐叫外卖,反正下楼拿个外卖没几步路,跳两下没事的。” 向野云淡风轻地描述了自己接下来的凄惨生活。
南漪听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怎么真要去住酒店了?难道张弛爸妈真的要来了?
“张弛,你爸妈……”
“我爸妈已经到悉尼了,但我说让向野继续在我家住,我妈平时没事还可以照顾照顾他,还能给他熬个骨头汤什么的,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,死活要搬出去。” 张弛看上去很苦恼,他蹙眉思索了一会,突然眼前一亮,“南姐,要不然让向野住你那去吧!”
南漪梗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