价格 3 元不到的麦当劳甜筒。

坐在一旁兀自感慨着,不远处皮鞋的脚步声唤回了她的思绪。

她抬脸,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和当年穿着篮球服的少年影子重叠。南漪知道不该盯着别人看的,可目光像划过黑洞般逃脱不掉,怎么努力都挪不开视线。

短短几秒钟,她看到他衬衫领子湿漉漉的,从浅蓝色变成深蓝。脖颈也泛着光亮,不知是刚才没擦干净的水珠,还是热到流汗了。

他确实很容易流汗,尤其是打完球之后,整个人仿佛从游泳池里捞出来似的,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挂着细小的水珠。还有,近在咫尺的那颗喉结。

此刻那处凸起的骨头上挂着一滴水珠,像是蓄势待发的水龙头,轻轻一碰就会落入无边的池水中去……

“怎么了?我、我身上有什么东西?” 向野被盯地有些慌乱。

南漪喉咙微不可察动了一下,摇摇头。

“那先吃甜筒吧。” 向野没多想,说着递过来,探头看了一眼玻璃门外,“咱们吃完再出去?”

南漪想了想,说好。

两人并排坐着,谁都没有说话,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罩子将他们隔绝在嘈杂的大厅。

牙齿和脆皮碰撞的声音和吞咽声无法忽略,向野吃着吃着有些心猿意马,他东看看西看看,在座位上不停挪动身体。

“你不舒服吗?” 南漪忽然问。

“没有,没有。” 向野尬笑两声,“就是好久没穿西装了,不太习惯。”

“嗯。” 南漪点点头,忽然想到向野毕业典礼那天。穿了西装的他上蹿下跳,如同一只峨眉山的猴子。等到回家后南漪才知道,原来是那人的贴身裤子夹在了臀部凹陷的位置,任凭他怎么扭动都没有回归原位。

所以他现在难道也是……

南漪赶忙住脑。

她想起匆匆瞥见的湿润衬衫,有些担心,“你衣服都湿了,不把外套脱下来么?” 今天天气这么热。

“不用,还是不脱了。” 向野笑笑,“里面衬衫好像比外套更湿。” 以后再穿西装他是狗。

甜筒吃了一半,两人也算是说了几句话。独处的时间难得,向野决定把握住机会。

“麦当劳甜筒涨价了啊,都要一刀了,比我刚来的时候涨了三倍。” 他终于想到一个安全的话题。

“三倍?” 南漪心想,不是两倍才对?她第一次买是 60 cent,澳币六毛钱的概念。

向野反应过来,改口:“哦,不对,应该是 3.33333 倍!”

南漪“噗嗤”笑出声,这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时期。向野高中就来澳洲了,比南漪早了三年,那时候甜筒还是三毛钱一只。

见把人逗笑了,向野也放松下来,终于不再左右摇摆。

南漪心想,他的贴身裤子总算成功回归原位。

“咖啡店工作累不累啊?” 向野问。

南漪回:“还行,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。”

“那工作时长还可以,就是要一直站着。”

“嗯,习惯了就好了。” 对她来说,做什么都一样。

每天站这么久都会习惯吗?向野不知道她这是真心话,还是客套。

南漪第一份兼职就是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咖啡馆。向野还记得,当时去打工的地方找她,看她几个小时都要站在那里,有时忙了连口水都喝不上,很是心疼。因为这份工作他自己是绝对做不来的,所以他觉得南漪是很有韧劲的女生。

可连续站几个小时总归是辛苦,腿部肌肉长时间得不到放松也许还会静脉曲张。他想起南漪之前连续几日的头疼,隐隐担心。

“你最近头还疼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