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活着吗?
想说话,一张嘴,风雪立刻灌入了口中。
我又看见那伤口了。细小的,如同一点朱砂痣落在胸前,却贯穿了身体直伤心脉……一技毙命,她端正的坐着,脸上挂着微笑,只是阖了眼,嘴角挂着惨烈的艳红。
血从那个细小的伤口涌出来,漫成了片浓重的雾气……
谁,是谁啊……谁来杀了我吧……
“不对,似乎还有气……她在笑!”
抬起头,我看到一个人惊异的表情,然后是朱红色的门楣、黑色的匾、檐下摇摆的纱灯,最后,一切在暗红的空中归于虚无。
雪落在我眼里,一片白色。
我累了,好想睡……
“……荀……荀子……”那个声音拉着我,不让我睡过去。
求您了,不要再叫我……
固执的不去理会呼唤的声音,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闭着眼睛。即使不睁眼,我也知道那熟悉的景色。
阳光,在金黄的花上晃的一片亮白,而花开的铺了漫山遍野。
“果然在这里,荀。”
山风吹过松林,涛声阵阵。
“确是比山南凉爽,怪不得你喝了茶都没有进屋,原来是跑到这里来歇凉了。”
“对不起,我回来后没向您立刻复命……”坐在突兀的石上,脚浸在山涧中,水没至小腿,丝丝的清凉从皮肤上越过,与背上热辣的阳光交织不清。
“丫头,这次有麻烦吗?”
“不,没有……只是随行的几个普通剑客罢了……算上家奴一共三十七人,如要求尽数剪除。”我抬起头,远方的山峦跌宕起伏,翠色如屏:“我已经在驿馆投了信札,估计这时间信鸽早已到了长安……”
“罢了,不必说那些无趣的事情了,和我回去吧。”一双白晰的手臂圈住了我,我随即被包围在她的香气中,而她的下颌就抵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摩挲着。
老师是如我的生母一样将我养大的人。那事我本不该瞒她,可这件事情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询才是。思量再三,我决定还是先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以后再说,于是转了话题:“您知道吗,山下的市集上来了一种东西。明明只有黑色的根茎,像烧焦过的样子,可却被商家托在浸水的木棉上面,说那枯枝会开出像碗一样的大花,又香又艳,引的众人都去围观……”
“哦?听你这样叙述,应该是牡丹吧,当年在洛阳的时候……”顿了一顿,背后的女子轻声浅笑,用手指滑过我散开的长发:“丫头,你似乎有些不开心……”
“没有,只是……”我深吸一口气,松间的泥土在光照下散发着香气:“全洛阳都种着那种花吗?”
“……是吧,那里的风物我也淡忘了很多。”口气淡淡的,我知道她总是不经意的提起洛阳,却不知为何的,会立刻岔开话题。
“老师,我们也种牡丹吧。”
“好的啊,”一双手轻轻地拉我起身,她的声音又蔓延着笑意了:“呵呵,看出来我的小妮子大了,有些心事为师也猜不出来。若是你喜欢,我们就去买几枝来植在琴室旁好了,也不知这里的水土可不可以种的活……再说,我也是好久没见过了……荀,你回头看看,就是这样的花吧?”
转过身,全天下最温柔的美人笑着,向我伸出了双手。然后,一滴艳红从她的嘴角涌了出来,在粉白的脸上划了道红色后,落在月白的胸衣上。
血喷涌而出,忽然的晕成了一朵美艳的花开在她胸前。
“就是这样的花吧,我的孩子?可惜,没办法为你种出来了啊。”
她闭上了眼睛抱紧了我,笑容随即僵死在脸上,表情在我面前变得诡异非常。我诧异的看着那朵红色开的更艳了,直接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