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吃,你自己吃。”

小孩瞬间眼见的失落下去,可是发现他的视线瞬间又笑起来,把奶酥塞到嘴里说:“谢谢、哥哥。”

司越珩蓦地转开了眼,抱着小孩走到了客厅,把孩子放到了沙发上,连坐都不坐地说:“时间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
大伯母坐在另一边的沙发,听他这么说立即数落起来,“你还真就来看一眼?再怎么说司睦兮是你亲弟弟。”

司睦兮这个名字是司兆海起的,希望他们家庭和睦。司越珩觉得这个名字没什么意义,毕竟他连家都没有,哪里需要家庭和睦。

司睦兮大约是听懂了他的话,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去够司越珩,可是他的小短手根本够不到,一不小心就往下摔去。

“睦睦!”

大伯母一直把司睦兮当成了曾孙子带,看到孩子要摔紧张地起来,但是她离得有些远,根本来不及。

眼看着司睦兮要摔到地上,司越珩一只手拎住了他的衣服,又把他放回沙发上。

“哥哥”

司睦兮被吓到,终于哭起来,向司越珩伸着手。

司越珩没理,大伯母心疼地把他抱起来,可是小孩眼里还是只有哥哥,固执地向司越珩伸着手。

“哥哥、抱抱!”

司越珩轻轻拍了下司睦兮的头,回了一句,“下次,我要走了。”

“等等,越珩。”

在另一边的司兆海见司越珩真要走,连忙把人叫住,走过来说:“你今年也不小了,我有个朋友,他孙女比你小几岁,今年刚从国外回来,你抽时间去和她见见。”

这摆明了就是相亲,司越珩直接拒绝,“我没时间。”

“人家姑娘漂亮上进,人也不错,你总不能真一辈子一个人。”

司越珩果断地回答:“我同性恋,不可能和女人结婚。”

司兆海完全不信,打量了他半天说:“你是还忘不了穆家那小子,对吧?人家都已经结婚一年了,我早说过你们长久不了,现在还执迷不悟!”

司越珩不回话,他就直接安排,“后天是周末,我把她的电话给你,你去把人约出来,见一面。能不能成不要紧,年轻人,可以先做朋友!”

“我后天要出差,回不来。”

“那不周末,也可以改天。”

司越珩直白地说出来,“大伯,你不用给我介绍,我不会结婚的。”

“为什么?还是因为穆家那小子?”

“时间不早了,我走了。”

司越珩不管司兆海还要说什么,转身就走。

还在哭的司睦兮突然不哭了,自己挣扎着下去,向司越珩追去,“哥哥、哥哥”

司越珩没有回头,他追到半路又摔了,终于放声大哭起来。

大伯母去把他抱起来,哄道:“睦睦乖,哥哥要去上班,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
司睦兮不听,哭得更凶了,她接着说:“再哭、哥哥下次不来看你了。”

下一刻,哭出了鼻涕泡的小孩立即止住声,她忍不住叹气,觉得这大概也是报应。

司越珩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,他住的房子在离公司不远的公寓,是租的,他总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离开,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属于他的家了。

一百多平米的房子,空旷得像样板间,他在门口踢掉了鞋,光脚走到客厅,如同失去动能的机器人,直直倒进了沙发里,然后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。

过去的一年他的每天几乎都是这样过的,有的时候他甚至找不到自己还活着的实感,有的时候他又会反省。

不过就是个孩子,养大了总会与别人结婚,总会离开他,一开始他不就是这么打算的,有什么好难过的。